几人从院子里退出去,顾充本想询问闾丘无言看到了什么,但是看到宋玉在身边,也就没开口,倒是闾丘无言迟疑了一下,便把刚才在院子里发现的东西如实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这院子里的东西,也都是唱戏的行头”顾充问。
闾丘无言点点头,“看样子,这个房子原来的主人,说不定就是一个唱戏的。昨天晚上我听见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先主人。不过因为是戏声,所以我也不能准确的分辨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女人,”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宋玉,突然开口。顾充和闾丘无言都齐齐看向她,宋玉才惊觉自己失言,低下了头。
“我,我只是也听见那个唱戏的声音,才觉得是女的……”
闾丘无言略有深意地打量了她几眼,这才收回眼光。
到了黄昏的时候,在外面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闾丘无言细心地发现,吴艳和宋一楠虽然都和自己的同伴在一起,但是两人时不时地眼神交流,充满了欲望和暧昧。
闾丘无言皱起了眉头,虽然在里世界里为了活下去,她是不排斥一些为人所不齿的手段的。但是这个吴艳和这个宋一楠……
着实让她有些恶心了。
顾充显然也有些瞧不惯这两人,他好几次想去提醒解瑾瑜,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吃完了饭,各回各房的时候,趁着宋一楠去方便,闾丘无言想了想,还是走到解瑾瑜身边,小声地跟她说了什么。
解瑾瑜抬起头,看向闾丘无言,还是那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片刻之后,她才点点头,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顾充,今天晚上我可能会清醒到半夜,看看那个唱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你听到什么声音,绝对不可以睁开眼睛。”
回房间的路上,闾丘无言低声同顾充说道。顾充有些疑惑,
“唱戏的是什么东西重要吗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会不会出什么事……”
闾丘无言摇了摇头,“没事,我会小心的,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顾充无奈点了点头。
……
深夜,闾丘无言躺在顾充身边,这个大个子此时已经熟睡了。
还说担心呢,睡得比猪还快。
为了方便看外面的情形,闾丘无言把较高地方的纸窗戳了几个洞,她可不敢躲在墙根,如果外面的鬼怪是攻击性的,发现她还醒着,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咿——”
“呀——”
突然,外面响起了熟悉的尖利的唱戏声,在院子里飘飘荡荡。
来了。
多亏顾充健硕高大的身材,闾丘无言刚好可以窝在他的怀里,从顾充的脖颈和肩膀间的缝隙打量外面的情景。
今天的月亮还是毛月亮,不过还好比昨天的月光稍微亮了些,不至于看不清。
闾丘无言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一团阴影,不停地投射在窗纸上。
“郎呀郎——”
阴影慢慢地靠近,闾丘无言的瞳孔忽然微微地收缩。
她看到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只有巴掌大小的女脚从窗纸洞那里晃过。
之所以只有巴掌大小,绝不是因为它是个孩子的脚,而是旧社会,那些女人为了得到所谓的三寸金莲,用布条硬生生地把脚给缠小的。
这个窗纸洞,闾丘无言虽然戳的不是最高的那一排,但是距离地面最少也有一米多高,能在这样的距离看到这双小脚……
忽然地,那双小脚突然又倒着飘了回来,停在那排洞口前面。
红色的鞋面上用彩线绣着各式各样的花纹,还有鸳鸯,此时,那鸳鸯灵动的眼睛就好像活了过来,盯着房里瞧。
闾丘无言紧张起来,她往顾充怀里又缩了缩,还好这个男人没有不识趣地翻身,而是下意识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身上。
过了许久,那双小脚才飘走了。
闾丘无言舒了口气。
……
另一边,吴艳厌恶地推了推身边发出震耳欲聋鼾声的男人,斜倚起身子,开始打量起这间小旧破烂的房屋。
她是一个陪酒女,不,说的更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