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财大气粗的铸剑师。”
走着走着,宋蕴之忽然说了句。
柳煜看了眼自己腰间,空荡荡的,不由得叹气,“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总感觉是在说我。”
沈苍梧却毫无征兆地拍了柳煜一下,点头道:“这一定会成为妨碍我们堪破真相的极大阻力。”
柳煜一脸迷茫,“你们二位打什么哑谜”
宋蕴之驻足,盯着他,“我问你,你的银子从哪来的”
柳煜眨了眨眼睛,应声道:“你这什么话难不成本王的银子是偷来抢来的我好歹也是小王爷,总有些产业吧。”
宋蕴之重重地按住他的肩,点头道:“是这么个理。”
一个人,如果不是像柳煜这般天生的富贵命,他的钱财来源,必然是一个漫长时间的积累。那家主纳妾尚且如此排场,足矣说明他有雄厚的财力。
可是,他真的具备这样的条件吗
沈苍梧一语中的,“在宸州,不具备这样的积累条件。”
柳煜不以为然,随口接道:“在宸州没有,不代表在别处没有。”说完,他却愣住了,不确定道:“你们的意思是,那家主的身份不简单”
宋蕴之挑眉,打了个响指。
他们都去过那宅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宸州发生的事,失踪也好,断头鬼案也罢,甚至柳催雪的线索,都在那座宅子里。
一处废弃了十多年的宅子,有什么如此吸引人
无头鬼的风声查不到源头,未必就没有源头。聪明人做事总有他的目的,一根看似可有可无的线,总在网中,那边看他们如何行动了。
宋蕴之和沈苍梧相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便也不多说。
柳煜此刻也已明了,一个流言若只是流言,那便做不了网中那根线。既然是线,那也是机会。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流言能懵逼人,却也能给人启示。
想到这,他突然对这桩案子的真相,充满了莫大的兴趣。
夜色稀薄,一轮皎洁的明月垂挂天空,晚间的夜风轻轻吹着,带着舒爽的凉意摇动满地草木。
灯火幢幢,虫鸣渐胜。
宋蕴之爬在屋顶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抓着路上摘来的一根狗尾巴草,时不时去搔一下旁边人的脸。
沈苍梧很是无奈,只能暗暗叹气。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正经一下
两人都看着屋顶下方院子的回形长廊,一队队守卫手持大刀来来回回,个个看上去都十分精悍。
宋蕴之皱眉,这情况有些不正常啊。
沈苍梧也觉得奇怪,府衙而已,未免太谨慎了。
二人对望一眼,绕到后边飞身翻上院墙,落在了屋顶上,穿过几进院落,心中越发地疑惑起来。负压中守备越发森严,好在二人轻功不是常人可比,行动间无声无息,几个起跃便在檐上的暗处落定。
宋蕴之与柳煜混得久了,自然知道文书案卷放在何处,他朝其中一间小屋指了间,人已经像箭一般飞射出去。
树影一晃,人已翻窗而入。
屋子不大,透过月光,一排排架子规规矩矩陈列其中,上面文书简牍一卷卷一叠叠摆放得整整齐齐。宋蕴之顺着架子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随后又觉得失望。
人口失踪,本就有太多不定因素,要是没有确切的报案人,官府一般也不会立案,要不是最近城中不安生,宋蕴之也不会跑来查阅档案。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根据案卷的记载,就是很普通的案子,前后两次报案人,一男一女,只说自己同伴失踪,问他们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