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底下,坐在防护罩中隔绝了四周清水的司然,突然睁开双眸,轻咬着下嘴唇,一脸的纠结。
她不明白,墨千引也就是魔尊,既然就潜伏在云歌的身边,那么……既然下了不惜魔宫弟子自爆的代价杀死云歌,为何他不自觉亲自动手
明明他自己动一动小手指就能办到的事情,为何如此麻烦,搞得这么复杂她实在想不通!
司然把从认识墨千引的点点滴滴,从凡俗界到归剑宗,关于他的一切回忆了个遍,得出一个结论。仙尊并没有发现墨千引就是魔尊。要不然绝不会允许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时时刻刻的潜伏在云歌的身边,威胁她的生命安全。
虽然她认为仙尊对云歌那么好,目的也不单纯,但是觉得仙尊绝对不不会到要云歌命的地步,可魔尊就不同了。
这下子该怎么办魔尊就守在云歌的隔壁,她一旦通风报信,必定逃不过他的法眼!
选择云歌还是选择暴露自身的危险,司然衡量了半天,最终她想出一个主意,既然青影能神不知觉鬼不觉的在众高阶修士的眼皮子底下,帮隗桑等人解了魔心咒,说不定也能躲过魔尊的耳目,帮她传递消息给云歌,让她提前有所准备!
已经打定了主意,司然从池塘中一跃而上,浮出水面,踏进了凶煞殿的宅府。
当她踏进园中的那一刻,明显感受到蔺子君警觉的神识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果然,等她往前走了几步,蔺子君忽然现身,问及她的去处。
司然干脆照实说,接到命令,道魔之战上,碰见一个道派云歌的女子,杀了魔尊必有重赏。
“师父,你说那彩衣女子是不是就是魔尊我明明盯着她的容貌看,却发觉不但看不清,还一阵头疼,这是怎么回事”司然故作半真半假的试探蔺子君。
“头疼”蔺子君神色一变,立马抓起司然的手腕想要探查一番,却被司然及时的躲了过去。
蔺子君神色一僵,以为她还在为乔梦冉的事情生他的气,悻悻然的收回手,郑重承诺道;“茹儿,你放心,等到道魔之争结束之后,我必让她给你一个交代。至于你所说的彩衣女子,必不是魔尊。”
司然沉默,随即抬步转弯进了自己的房间。既然蔺子君都不知道彩衣女子是谁,明显身份不够,她就更不敢与之对面抗争了,决定一切以小心谨慎为主。
司然坐在房间里枯等,感觉度日如年,一秒仿佛一个时辰般难熬,坐立不安。
梼杌从妖兽袋中钻了出来,看着司然关心的狗腿道;“主人,你是为了明日参加道魔之争,是该杀道派的修士还是杀魔宫的修士发愁吗”
司然斜睨了梼杌一眼,刚才出去吩咐青影办事的时候,她刻意把妖兽袋封住了,毕竟梼杌有反噬其主的前科,她还是没有完全的相信,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所以梼杌跟钦原并不知道她是在为云歌的事情发愁。
钦原也飞了出来,落在司然的肩膀上,高傲着鸟头,倨傲的盯着像哈巴狗似的趴在床沿下边的梼杌。 口吐人言;“你糊涂了主人她现在可是魔宫的人,自然得杀道派那边的人!”
梼杌反击;“你知道什么主人来自道派,她杀道派的人,我担心她下不了手,到时心软,反被人杀!”
“主人才不会!主人自有主意,需要你提醒!”
“我们是主人的妖宠,为主人你多想想,多分担解忧有何不妥!”
“行了。”司然冷着脸,一声喝止,两只妖宠缩了缩脖子,不敢在吵闹不休斗嘴不停。
她已经很心烦的了,这两只妖宠还不消停。厉眼一扫它俩,吓得又赶紧钻回了妖兽袋中。
司然看着窗外,暗道;参加道魔之争本就是被逼无奈之举,她尽量不招惹道魔两派的修士,第一局属于元婴期道魔修士之间的战场,轮不到她上场。
第二局进入古战场,她直接隐身就是。隐忍等到道魔之争一结束,凑齐重铸肉身的所有药材,从此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只做一名散修,只杀想杀她之人,无论对方的身份。
因为云歌的事,心情烦躁,无法静心,司然不敢炼化万年玄龟壳,担心炼化一旦失败,糟蹋了好东西。
寅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