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浓雾笼罩的大殿之内,一名老者步履蹒跚地往门口走去,身上的黑绸随着步伐摇曳,每一步挪动都犹如载着千斤重量,甚是艰难,殿外灯火通明,却哭声震天,杀伐之音不绝于耳,老者每走一步,乌发便灰上几度,待走至门口,满头青丝已是全白,殿内一名年轻男子巍然站立,手上持着一把墨色长剑,猝然回头,竟满脸是血,面目全非!
“父王!”离忧一声惊喊,自噩梦中醒来。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上盖着看不出颜色的棉被,临渊剑在床的里侧放着。
“你醒了”耳边传来一个软糯的声音,离忧侧身看去,见一娇小少女正弯腰用水壶往一个瓷杯中倒水,正是林轻墨。
“这是哪里”离忧将被子微微掀开,起身坐在床上问道,林轻墨将瓷杯交给离忧,回道:“这是李婆婆家,他们在血阵被破不久就醒了,那时你突然吐血昏迷,沈师兄就把你背到婆婆家了”
离忧继续问道:“我昏迷了多久”,林轻墨坐在床沿回道:“也就一个下午,你快把水喝了吧,沈师兄说你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急火攻心,休息休息就好了”,离忧将水杯举到唇边,低头欲喝,但看到杯里清澈见底的水,便突然一怔,看着水呆呆坐着,如同雕像一般。
“你怎么了是嫌这清水单调乏味,想喝点茶水之类的吗”说着便要起身去找李婆婆要茶叶,离忧淡淡说道:“清水难得,我又怎么会嫌弃”,说罢呷一口清水,复又说道:“多谢了”,便小口抿水,如饮甘露。
“不用客气,你快喝吧,喝完还有呢”林轻墨说道,离忧“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静静喝水。
“对了”林轻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你之前昏迷的时候一会儿喊“泊兆”,一会儿又喊“父王”的,可是做噩梦了”离忧顿了一下,浓眉冷蹙,骨节明晰的修长手指紧紧握着水杯。
“你还听到了什么”离忧看着水杯冷冷说道,一旁的临渊剑嗡嗡作响,破旧的农舍里,一股杀气肃然而起。
林轻墨歪头想了片刻,开口说道:“别的好像还有什么焚夜啊,叛乱啊之类的,好像还有什么魔族,你说的断断续续的,我也听不真切”。
林轻墨每多说一个字,离忧的心便又沉下几分,手刚摸到临渊剑便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什么听的不真切”沈如风突然走进屋内,面容和善,关切地向离忧问道:“兄台现在身体如何了”
离忧将临渊剑松开,向沈如风说道:“多谢沈兄背我回来,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沈如风说道,然后将驭灵剑从背上连带剑鞘一并取下,放到圆桌边,接着坐到圆桌旁边的矮凳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水,边面色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郦山弟子,泊兆兄也不是真的泊兆,亦非善类,儿时曾听师父说过,万年之前我人族与魔族有过战争,但后来被神族阻止,亦划出人界和魔界,做了秘境结界,使两界互不连通,我不知道你与魔界有何关联,但从今天来看,你力战假泊兆,帮着我们一起救助村民,也是良善之辈,我也不想跟你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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