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不可预料的,不到最后一秒我们都无法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而人心却又是复杂,因为不同场合,不同情况,我们都无法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决定。
偌大的演武场,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落叶声起,寒风轻拂,带来的却是浓浓的血腥味。
鲜血不断的从枫涧飞的手中滴落,他坚定地望着众人,目光转向白衣男子,缓慢的说道:“难道天海牧氏就应该被封禁在天海之中,永世面对那无尽的黑暗。”
“不错!他们身怀亡者的叹息,离开天海只会给别人带来死亡,就像现在一样!”
“狗屁!”枫涧飞忍不住的爆出粗口,黑衣人正欲动手,却被白衣男子阻止,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枫涧飞,示意他继续说。
“亡者的叹息带给他们一道枷锁,而你们不想着帮助他们打破这道枷锁,反而给他们添上了另一道枷锁!”
枫涧飞目光不改,死死的盯着男子,郑重的说道:“没有人不向往自由,没有人想伤害别人,他们只是在为自由而奋斗,从一开始,云谣吞噬了大家的生机吗”
“不,她没有,亡者叹息的所有消耗都是她自身提供的,一个不是武者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哪些身为武者的牧氏之人,他们都在努力,为打破这一枷锁而拼搏,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呢”
韩厉目瞪口呆的看着枫涧飞:我的哥,你啥时候口才变得这么好的!
白衣男子含笑的拍拍手,枫涧飞很幸运,因为站在这里的是他,而非其他的追杀者,否则他根本没有一丝说话的机会。
事情的对错他不好评论,因为他们所站的角度不同,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对错,也许我们都没错,也许我们都错了,一向懒散的他并不想争论什么,他只想看看接下枫涧飞会做出什么抉择,微笑的道:“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杀与不杀由你们自己作决定!”
云谣静静的靠在枫涧飞的身上,原本无神的双目浮现出一丝希冀,她望着这张稚嫩的面孔,无论结局如何,她都永运的记在心底。
“我的抉择吗”枫涧飞的目光扫视着熟悉的人们,脸上露出一丝慰藉的笑容,无论是现实还是幻境,我都会守护着你们!
他反手拔出燃烬插于面前,明亮的剑身升腾起黑白之炎,自从月华洗礼之后,燃烬似乎融入了那金色月轮之力,无论是光芒还是黑炎都夹杂一丝银白之色。
“燃烬!”
黑白之炎包裹住两人,一种奇异的力量开始磨灭众人身上的叹息,他们身上那道与死亡叹息的联系在不断的削减。
“咳咳……”
枫涧飞身体一软,一手握住燃烬,半跪于地支撑着身体,努力的抱紧云谣,身体不断的溢出鲜血,将云谣的一袭白裙染得格外鲜红。
众人都感受到了枫涧飞散发出的那股守护之意,黑白之炎的升腾,燃烧的是他体内的生机,以他的生机来换取他们的生存。
“够了!”
韩意一手中断了枫涧飞的术式,黑白之炎熄灭,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为他调节疲惫的身体。
“韩爷爷,对不起!”
听着云谣那嘶哑的声音,韩意的脑海浮现出一张面孔,当年的你是否也是这样的无助我的选择到底是滴还是错!韩意松开手,站直身体,平静的道:“现在你们应该想清楚了,也许这场灾祸是由云谣而起,大家在心里恨云谣,这是人之常情,但这即已成定局,仇恨还有什么意义呢而飞儿是我们小镇的孩子,他刚刚对我们的付出,我们有目共睹,他很明白我们只是虚影,但依旧愿为我们做到这种,身为长辈的我们,又有何种资格去埋怨他呢”
大家陷入了沉默,燃烬不仅在驱散亡者叹息,还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存在,原来这只不过是一场针对孩子们的梦境!
“无怨无悔!”剩余的人们抬头吼出,他们的目光纯粹而又坚定起来,满怀慰藉的看着枫涧飞,丝毫不在意生机的流逝。
“不要!”
韩意轻抚他的头顶,一脸慈爱的道:“你知道为什么在书楼看不见守楼人吗因为梦境制造者根本无法幻化出他,也无法干扰这个梦境,因此时间一长,梦境的漏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