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今夜月色明朗,也没什么风,不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黑风寨的土匪蹑手蹑脚的摸进村子,避开大路,沿着小巷,顺着墙角,踩着影子,熟门熟路的走向酒馆。
酒馆胖掌柜早就在后门等候,哆嗦着将众土匪迎进来。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双方也没有任何交流,直至每人挑着十坛子酒离开,仅仅有眼神的交流。
目送土匪的身影从后门巷子里消失,关上门,连忙奔去厨房,将锁头打开。
苏服白从灶台底下钻出来,往外看了一眼,“都走了”
胖掌柜歪着脸,点点头。
“可吓死我了!”
苏服白擦把汗,顿觉口干舌燥,端起一碗水灌进肚子。
胖掌柜也吓得不轻,听到咕噜噜的水声,更觉得燥热的不行,端起茶壶倒了一大碗。
“咕嘟咕嘟”
吐出口凉气,整个人舒爽多了。
咦,怎么有点晕。
“蒙汗药真好用。”
苏服白乐呵呵的接住差点摔地上的茶碗,夜深人静,稍微有点动静都如同雷霆。
上次狗叫把衙役吸引过来,可不能有第二次。
至于胖掌柜,他肉多,缓冲强,看,还弹了好几下呢。
“两千两白银,当土匪还这么守信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啧啧,可见他们非常有钱,几千两银子不过小意思。”
从胖掌柜身上摸出一堆白花花的银子,苏服白笑得合不拢嘴。
……
山间道路崎岖,十名土匪都是特意挑选出来体格健壮矫健之人,但是挑着十坛子酒,步履艰难。
黑风寨和酒馆勾搭了很长时间,对此早有经验,土匪进了黑风岭没几步路,两旁便推出十辆独轮车。
一辆车十坛子酒,捆绑好,一人在后面推一人在前面拉,独轮车行进极快,朝着山顶而去。
苏服白远远的跟在后面,小心翼翼不被发现。
不担心别的,一千份蒙汗药已经丢出去,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万一失败,损失惨重。
而且后面的变化很难掌握,土匪发现酒中有蒙汗药,会怎么做
想办法杀死胖掌柜,还是故意向衙役泄密,借刀杀人
总之不会对他有利,日后再想图谋黑风寨的财富,很难再找到机会。
药翻胖掌柜搜出账簿,只是凑巧,同样的巧合不可能再来第二次。
到了山脚下,苏服白换上一身衣服,是从两个倒霉土匪身上扒下来的,钻进树林。
枝桠横生,丝绦垂挂,他不闪不躲,任凭它们将衣衫挂的破破烂烂,有时还故意扑倒打个滚,弄得一身是泥、灰头土脸,十分的狼狈。
透过林间缝隙看到,黑风寨的木墙遥遥在望。
苏服白取出黑风刀插进腰带里,黑色腰牌挂在腰上,怀里塞着包子、熟牛肉,最后用酒给自己“洗个澡”,抱着剩下的半坛子酒,踉踉跄跄走出树林。
垂着头,踩着僵尸步,一步三晃,摇摇欲倒。
“什么人”
守在门外的土匪漫不经心,不时回过头,对着木墙里面骂骂咧咧。
苏服白快走到墙角下才被发现。
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拽下黑色腰牌,举过头顶摇晃。
“丢……丢了一坛子酒,我去找……才找到。”
身上有浓郁的酒味。
“找个屁,你他吗是偷偷喝酒去了吧,马上就要开席,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
“妈的就剩半坛子。”
“包子,牛肉,你小子挺会享受啊。酒坛子飞出几千里带着这么多吃食去找。”
酒坛子第一时间被夺走,包子、牛肉也被抢的干干净净,苏服白则被人一脚踹在地上。
他爬起来,垂着头,摇摇晃晃,在一片骂声中走进黑风寨。
悄悄回头看一眼,守门的土匪缩在墙角下,你一个包子我一块牛肉,互相争夺酒坛子,乐不可支。
包子、牛肉里都下了蒙汗药。
寨子里面欢声笑语,气氛很嗨。
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