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军统南京站,南宫泽自认为是最为廉洁奉公的一个人,他一向看不惯行动队长小龅牙郑森的暴虐贪婪,如果仅仅是心里看不起就算了,总喜欢人前人后评头论足,时间长了,不会有不透风的墙,郑森认为你南宫泽不贪不占,自己愚蠢至极,还要对别人说三道四,早晚我要你好看。个人的情绪难免带到工作上去,南宫泽很快发现,他负责的工作只要粘连到行动队,必然掣肘难办。南宫泽是看党国利益高于一切的所谓忠贞之士,为了避免因为与郑森发生直接冲突,造成工作上的损失,而总是退让一步。
现在魏长峰把郑森一直在办的案子转交给南宫泽,南宫泽不免面露为难之色,“站长,关于秦子良一案,您还是让郑队长接着负责吧,如果需要,我们情报处可以从旁协助。”
魏长峰不是傻子,南宫泽与郑森之间有过节,他不光全知道,并且为此沾沾自喜,部下两个部门的负责人之间有矛盾,就不会携手与他作对了。但现在南宫泽当面提出不愿接手秦子良的案子,实在有些不把他这个站长放在眼里。魏长峰立刻把脸撂了下来,厉声道:“把这个案件交给谁,不是你,也不是郑森可以决定的事,你当下唯一要做的,是专心致志把这个案子办好。”
南宫泽清楚,如果当仁不让接收了秦子良的案子,将会极大加深他与郑森之间的矛盾。魏长峰深谙驾驭之术,对部下从来都是打一巴掌揉三揉,看到南宫泽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急忙改换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道:“南宫处长,你难道看不出我这是在给你找立功的机会吗你如果不能马上立下大功,我如何请求戴老板给你妻子搞到特效药。”
妻子的病发作的间隙越来越短,医生有话,如果三个月内再不用特效药,她的生命就很难保得住了。为了尽快治好妻子的病,南宫泽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南宫泽答应接手案件,魏长峰随即趁热打铁问道:“关于秦疯子一案,你有什么想法”南宫泽拿起桌子上的卷宗,再次仔细浏览一遍,回道:“两张法币是目前我们搜到的唯一物证,要想侦破此案,还须从这两张钞票上打开突破口。”
魏长峰戴上手套,从桌上一个天蓝色文件夹中抽出那两张钞票,苦笑着扫了一眼道:“技术处全员上阵,忙活了一个下午,也未从这两张钞票上找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看来这就是两张普通法币,毫无价值。”南宫泽道:“站长有没有想过,这两张法币其中之一已经被调换过了,根本不是继发面粉铺老板给秦疯子的,在郑队长带人抓捕他以前,已被他交换给了别的什么人”
“你是说调包计”魏长峰把脑袋抬了起来,思考片刻,拨通了面前的一部电话。很快门外传来郑森尖细的“报告。”当他走进门看到南宫泽与魏长峰对面而坐,眉头紧皱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南宫处长真是清闲的很哪,有时间陪同长官唠嗑。如果你闲的没事可做,是不是去帮兄弟一把,咱们整个行动队可都忙得脚跟不沾地了。”
要在往日,部下互掐,魏长峰肯定置若罔闻,让他们继续斗下去,但现在窝里斗,可真的要贻误党国了。双眉猛的一抖,恶狠狠看着郑森道:“你怎么知道南宫处长没事可做我已经把秦疯子一案交由他负责了,我把他叫来,是跟我一起研究案情。”
秦子良是郑森带人抓到的,并且他的手还因此负了伤,到嘴的功劳眼见被南宫泽抢了去,郑森感觉这口气实在难咽,亢声道:“站长,为了秦疯子一案,卑职和行动队的弟兄们一直没闲着,两顿都没有吃上饱饭了,您可不能……”
“哦!你们一直都没闲着”魏长峰往后一仰,整个身子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上,“说说看,你们都取得了哪些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