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低削碎中原路,秋空一碧无今古。
自古江南便是帝王的邂逅梦,庙堂的温柔乡;他们流连忘返、乐此不疲穿梭在青楼和酒肆当中,他们哪还记得那些此刻正驰骋在边塞、漠北的草原上浴血奋战的将领与士卒们。
天凉好个秋!江南的晚秋正如这凉薄的人心让人感到刺骨般的寒冷,萧瑟的秋风吹散一片片纷落凋零的枯叶。
往日车水马龙的桐街,此刻却显得无比冷清;除了秋冷风寒,主要是因为今天的桐街来了一位无比尊贵的客人。
艳阳天,桐街上最贵的酒楼;此刻艳阳天的老板正兢兢战战招呼着楼里的一位贵客。
户部侍郎范琅此刻正坐在艳阳天最贵的包厢内,殷勤的老板正一杯杯帮忙斟酌着酒;身旁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正笑脸相迎一杯杯劝着今晚最大的财主喝着甜如蜜的酒。
酒是楼内最好的酒,女人当然也是最美妙的女人。
酒过三巡,人有三急;憋不住那一泡上了肝火的黄尿,面色微醺的范琅带着踉踉跄跄的步子走出了包厢的大门。
茅房在楼下的后院,下楼的时候,范琅的身后紧紧跟随两名黑衣劲装的男子。
这是范琅请来的贴身保镖,像他这种人一向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很怕自己没有累死在明争暗斗的朝堂之上,却已死在无名鬼的刀下。
两名黑衣人是范琅花了一千两银子雇来的,在接连挡住了六路江湖人士明枪暗箭的刺杀之后,范琅觉得这笔银子是自己花的最值得的一笔。
今晚的夜色很美,美得有些让人心醉;在桐街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有这么香的酒,还有这么媚的女人;在想到待会儿便可以好好蹂躏这对含苞待放的小娘子,范琅的这泡尿撒的那叫一个欢快。
只是这份快感瞬间转为了惊吓,变成了恐惧;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鬼影。
一双死鱼般的眼睛,一张冷漠的脸,脸上布满了无数伤疤,此刻正如地狱里的修罗怔怔看着自己。
在彼此距离不足两米的地方看到这样一个人,范琅吓得来不及提上裤子,直接冲出茅房大声喊叫:“有鬼啊,救命!”
闻声的两名黑衣人迅速赶来,却见范琅一脸惊慌失措的指着身后的茅房。
黑衣人的目光顺着茅房的方向望去,那里空无一人,哪有所谓的鬼。
只是下一刻,两人不约而同的感到一股杀气,杀气来自他们的身后,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鬼。
一时间,两名黑衣人不敢也不能回头,因为杀气的背后还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这股压力已然有些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
吓得有些魂不守舍的范琅看着岿然未动的黑衣人,大声喝斥:“你们还不赶紧去把他给我处理了,我可是花了银子的。”
怎么处理老子他妈的现在自己都动弹不得当然这只是黑衣人的心里话。
但毕竟承诺于人,受人钱财自当替人消灾;两名黑衣人相继对望一眼,其中一名身材略高之人沉声说道:“阁下功力深绝,可否告知名号;纵是要死,也要我等死个明白。”
还未等那道鬼影回应,身旁的范琅竟露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对,阁下武功超绝,自非常人;范某不才,自认在朝堂之上倒还有几分颜面,若兄台不弃,可愿结下范某这个朋友;当然若是兄台需要其他方面的点衬,比方说银子,范某必当义不容辞!”
听到膘肥体壮的范侍郎说出这等不要脸的话,两名黑衣人也在肚中暗自叫骂。
只是那道鬼影仿佛置若罔闻,片刻之后只听到一句冷漠无比的话:“朋友名号你们配吗”
顿时,空气中透着一股冷然的风,气氛已然降到了冰点。
有些不知所措的范琅,已知性命有忧的两名黑衣人,此刻都木然而立。
“昔日曾听闻江湖上有两个孪生兄弟,一招虎鹤双形打遍关中无敌手,自问倒是还有几分气魄;现在我给你们两人一个机会,你们合力攻我,我不用剑,只用拳脚;若你们能赢得了一招半式,就当我从未出现过。”话音刚落,鬼影已将身前的一把银灰色长剑重重伫立在地面之中。
原本让人有些窒息的威压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两名黑衣人倏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