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婷三人都知道牢狱的里死囚犯有很多都死在了拷问上,也都知道身为男人的喜公此时还没死已经算是命大了。
能够想象出一个男人被狠辣的狱卒给用刑后的惨状,胡月茹质疑道:“一个连大夫都治不好的人,云郎君能够救的过来我看他是在安慰喜公一家人吧。”
薛婷见过很多受过刑罚后死在牢里的死囚犯,也还能够清晰的回忆起这些死囚犯身上的伤。
为了确定喜公的具体伤势,薛婷问道:“那些大夫真的说喜公没救了吗”
官差点了点头,说道:“薛大人,卑职听那几个大夫说,喜公身上的伤口太严重了,比战场上那些受伤的士兵还难以救活,所以卑职也觉得喜公是没救了。”
胡月茹一听官差的话,嘴角边立马拉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看向薛婷的神色有些自得。
须知,这种严重的伤口感染对于大周朝人来说可是相当于绝症,几乎无药可救。
说实话,薛婷这一次也很难相信白子玉能够救得了喜公。
忽然,薛婷脑海里闪过难民营里的那些受伤的灾民,以及在救灾中不小心受了重伤的那些同僚们。
视线落在柯雅张身边桌子上的纸张,薛婷说道:“或许云郎君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方可以救活喜公,就比如像这画。”
胡月茹顺着薛婷的视线看向桌子上的画像,不可捉摸道:“画是好画,但是画的主人嘛……”
胡月茹没有把话说完,故意留一些在嘴里。
不过薛婷和柯雅张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追问。
实在是很好奇白子玉会用什么法子救活一个不可能救活的人,薛婷起身对柯雅张抱拳道:“柯老,属下实在是好奇云郎君能不能救活那喜公,而且若是云郎君真的能够救活喜公,那么对于我大周朝军民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属下自愿去探明情况,还请柯老批准!”
柯雅张虽然已经不太愿意管事,但是也不会说完全不关心有益于天下百姓的好事。她拿起桌上的纸张,递给薛婷说道:“去吧,把这个带上。”
“喏。”薛婷接过纸张,拜别了柯雅张。
等不见了薛婷的身影,柯雅张对官差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喏。”官差退离正堂,回到自己的岗位。
柯雅张端起茶杯,茗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咙道:“胡少卿,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下面的事我们等薛少卿回来了再继续谈论。”
胡月茹起身,抱拳道:“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目送胡月茹离开,柯雅张喃喃自语道:“我大周朝近年来天灾人祸连连不断,外有大金朝和大夏朝虎视眈眈,内有多股势力互相角斗,并且陛下身体逐渐虚弱,也不知道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哎,真的是一副即将迎来乱世的局面,也不知道谁能够有力挽狂澜的本事把大周朝这一匹失控的马也拉住!”
一想到自己晚年的生活可能是在乱世里苟且,没有精力,更没有能力阻止大周朝走向奔溃的柯雅张就止不住的直摇头叹气。
……
喜公所在房屋内。
希尔德不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努力伸着脑袋,很是好奇的看向立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白子玉。
白子玉集中全部的注意力画着简易蒸馏器的构造图,忘记了周遭的人与事。
由于大周朝没有人能够做出橡皮软管以及试管,白子玉只得把脑海里所有非铁制材料换成合理的、常见的其它金属材料。
一段时间后,白子玉下笔如有神,一勾一勒的,把脑海里想象中的蒸馏器给画在了纸张上。
当白子玉丢掉手上的木炭,早就忍不住好奇心的希尔德连忙快步走近白子玉。
希尔德探头一看,竟然看到了一件很是稀奇古怪的、未曾见过的物什。
肉眼可见之下,希尔德的绿色瞳孔猛然变的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