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发起冲锋,当两支骑兵队迎头撞上之后,血腥的近身肉搏战开始了。
高络纬见两支骑兵队混在了一起,大声下令道:“冲出去,砍马腿。”
躲在马车后面的凤翔步军推开马车,向乱成一团的骑兵队冲了过去,失去了速度的骑兵群也就失去了冲击力,减少了一半威力。凤翔后军步兵在高络纬率领下,奋不顾身地冲进党项骑兵群,长枪兵则凶狠刺杀党项骑兵,盾牌手扔掉笨重的方形盾,手持腰刀,看见马腿就砍,党项战马很快就倒了一片。
王景自从当上节度使以后就没有上阵交锋了。这一次他没有想到要赤膊上阵,只带了一把长剑。长剑是贵族身份象征,在骑兵作战之时,长剑却不如长刀实用。
王景手持长剑,格开党项军凶狠的一刀。这一刀力量十足,几乎让王景长剑脱手。王景身后的。亲卫眼疾手快,砍翻攻击王景的党项军士。王景这才躲过一劫,吓出一身冷汗。
王景虽说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毕竟是久经杀场的老将,几番冲杀后,飞溅的鲜血很快让他找回当年勇冠三军的感觉。又一名党项骑手冲过来的时候,王景头一侧,让过对手的长枪,长剑直击,剌入了这名党项军咽喉。抽出长剑的时候,鲜血激射而出。
在凤翔军骑兵和步军疯狂冲击下,南路党项军被冲开了一个大口子,王景带着一千多骑兵,逃出党项军包围。
房当白歌被阻在谷底,命令党项骑兵再次发起冲锋。狭窄的谷底铺满了党项骑兵尸体,谷底的凤翔步军在党项军轮番进攻下,伤亡极为惨重。他们在王楚云带领下,顽强钉在那里,死死挡住了党项骑兵,使南北两路党项军无法会师。
正是由于他们顽强阻击,才使得凤翔军主帅王景得以集中兵力突破了南路党项军堵截。
步军指挥使王楚云又射出一支箭,右手习惯性放在箭匣上,箭匣却空空荡荡。王楚云低头一看,才发现箭支用完了。他看着从南面奔驰而来的党项骑兵,心中一片冰凉,扔掉长弓,对剩下的军士们喊道:“老子没箭了,和党项人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
剩下六百多军士们箭匣基本上都空了,两臂也酸得拉不开弓。他们默不作声站起来,静静地等待党项人冲锋。南北两路党项骑兵朝着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凤翔军扑来,谷底狭窄,党项骑兵优势兵力无法发挥,和凤翔步军正面接触的党项骑兵不超过二十名。凤翔步军同时顶住了南北两路党项军的攻击,倒下一人,另一人就补上去。
房当白歌看到南路大军出现在谷底时,知道他的冒险取得了成功。看着困兽犹斗的凤翔步军,其怒火渐渐被尊敬之情代替。军人对于同样勇敢的军人,总是心存敬意的。当然,尊敬是一回事,敌人还是必须彻底消灭。
党项军中响起了短促的号角声。
党项骑兵听到号角声后,停止了冲锋,慢慢向后退,与凤翔步军拉开了距离。一名党项族骑手提马走上前,下了一道命令,小仓关是较为封闭的环境,传声效果极好,南路党项军清楚地听到命令。
南北两路的党项骑兵取出弓箭,箭头朝天,对准用箭雨覆盖凤翔步军。
王楚云看到党项军准备用弓箭对付他们,自知无法幸免,面色惨白地长笑一声:“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此句豪气干云地话还没有说完,一片铁箭如狂风一样从天而降,无情地扫荡了他们。
随着惨叫声、杀伐声的停歇,整个战场安静了下来,只有在死亡线上挣扎的重伤员发出令人揪心的呻呤声,清晰地在狭窄的谷底回荡。
二十几名受伤被俘的凤翔军军士被党项人押着,在小仓关谷底仔细搜查,要确认凤翔军主帅王景是否逃脱。党项军搜查谷底的时侯,凡是发现重伤未死的军士,不管是凤翔军还是党项军都补上一刀,彻底解脱他们。
几具穿着军将服饰的尸体摆在房当白歌马前,被俘的一名凤翔军军士仔细辨认后,道:“插满铁箭的是王楚云将军,头颅被打坏的是王环将军,胸口被砍开的是高络纬将军。”
王楚云、王环和高络纬都是凤翔军有名的勇将,尽管他们三人死得惨不忍堵,象一堆破烂一样被抛在地上,凤翔军军士说起他们名字的时候仍然充满敬意。
统计完战果,一名穿青衫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