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用着绝对强悍的力量再度踩到地上。
他喉口腥甜,涌出一口血来。
再接着,他感受到了头皮撕裂的痛苦,被人扯着头发拖行了一段距离。
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那人还赏给他太阳穴一拳,打的他意识溃散,头脑胀痛。
逃避痛苦的最好办法就是昏迷,可他娘亲还在。
难受发沉的头脑里源源不断的接收到他娘亲惶恐的尖叫声。带给他清醒,带给他无与伦比的痛苦。
渐渐的,他娘亲的声音消哑下去,他费力的甩了甩脑袋,想看看娘亲怎么了。
虚弱抬眸的惊鸿一面是兽王冷冽的毫无感情的侧脸,还有注视着她娘热烈诡谲的眼神。
包含色和欲。
不知不觉泪水就盈了满眶。
沈稚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事吧”
红鲤登时反应过来,红着脸,吸了吸鼻子想把眼泪憋回去,“没事!”
文京墨扯袖替他擦了擦眼泪,“想哭就哭吧。我告诉你,眼泪要是不流出来,就会积在体内,形成水肿,然后嘭的一声爆炸。”
红鲤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文京墨。
他自从被兽王说了后,就天天憋眼泪,他会不会也爆炸啊。
惶恐的看着文京墨,红鲤又惊又怕,这回眼泪再也憋不住的流个不停。
“我会不会爆炸啊。”
文京墨轻轻叹了一口气,突兀强硬的转过他的头埋进自己怀里。
“你现在尽情的哭,到时候就不会爆炸了,知道了吗。”
红鲤在文京墨怀中点了点头。
沈稚也无言,安静的室内只有红鲤隐忍的抽噎声。
本不至于那么心疼,但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了这孩子裸露在外后颈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并且往里延伸着。
文京墨在细细观察了下,发现他瘦的皮包骨头,只是脸上有些婴儿肥,撑出了点肉感。
手腕如幼童般纤细,并且遮挡在衣袖里的手腕也有多多少少的鞭痕。
再加上蜡黄的面容,无彩的眼眸,隐忍不发的神情,实在是看着可怜。
红鲤这不克制的一哭,哭的文京墨一身玄衣湿透了。
沈稚难得没有笑话文京墨的狼狈,而是扯了帕子出来帮他擦。
红鲤刚刚已经走了,还是少年心性,哭完后觉得太不好意思,红着脸皮道了谢就窜出去了。
文京墨揶揄道:“你今天怎么这么贤惠了,难得伺候我啊。”
沈稚拧了他精瘦肚子一把,“你懂什么,我这是同情心泛滥。”
文京墨忍着肚子痛,“好好好,你真是个好人啊。”
沈稚又蛮力的给他擦了擦衣服,“去去去,出去晒太阳去,懒得擦了,”
外面天色已至黄昏,夜晚独属的清凉随日沉没泛了出来。
小小的院口围了一群人。
沈稚极其头疼的看了一眼。
从白深离去后,就来了一群士兵守在门外,不允许闲杂人等进来,也不允许里面的人出去。将两人软禁了起来。
文京墨被沈稚推着出来晒太阳,他抖了抖衣袍,浑身黏腻的滋味很是难受,“不行,我要去净身,实在是太难受了。”
沈稚朝着门口的士兵喊道:“有热水吗,我们要净身。”
兽人粗犷的声音传来,“要什么热水,偶尔脏脏更能显味。你们坚持下吧。”
沈稚大吼,“这怎么坚持。都快受不了。”
兽人简洁明了,“脏的受不了就自刎,我们公主说了,你死了天下大吉。”
眼看沈稚气的怒火冲天,随地捡了块木柴就要去以卵击石,跟兽人来个螳臂挡车的。
文京墨拉过她,“无事,既然他们这里不让净身,我们就出去净身。”
沈稚看了看院外守着的兵将,“去吧,只要你出的去。”
文京墨扯了扯衣襟,豪气道:“这算什么事。”
沈稚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文京墨自信满满的挺胸抬头,大摇大摆向院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