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果然是令人安心的存在,文京墨神识在清醒时,已经身处一间上好的厢房内了。
而且他受伤的十指也得到救护。只是这个包扎手法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可怜他好看纤长的双手被层层叠叠的包成了粽子。
屈肘撑着身子起来,文京墨因为消耗过度体力,导致手脚发软。脚尖触地时,还很丢人的腿一软,差点摔倒。
他深呼两口气,扶着墙,慢慢的挪着步子,往门口去。
门外是天清云淡,绿枝嫩叶。
白深在不远处的一颗黛粉樱花树下站立,听到门口有响动,转过身来,神色平淡的问道:“感觉如何。”
文京墨一屁股坐在门槛上,龇牙咧嘴道:“没事,就是累。”
白深抬眸观赏在日光下的樱花花瓣,薄弱易碎的瓣朵同时美轮美奂。
他敛下神色,淡淡道:“多谢你了。”
文京墨靠在门扉上,半眯着眼,“谢什么,不过沈稚如何了。”
“她还在昏迷。”
文京墨腾的一下起身,又因为乏力迅速跌倒,他急切的扶着门槛,往白深这边摇摇晃晃的行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我以为你。”
白深看着他,“她中毒了,那个兽人的牙齿的毒,我解不了。公主已经派遣人来救了。”
文京墨已经几步靠近白深,一手搭在白深肩膀,稳了稳身形,“那我们快去看看啊。”
白深扶住他,“我又何尝不想。”
文京墨诧异道:“怎么了”
白深将他扶好靠着樱花树一坐,“救治的人,不让靠近。”
文京墨看他神色正常,却又觉得他伤心。但他不好过问,虽然他过问了,白深也不会说。
白深这个神太过于坚忍,他顺应天道,不干扰生死轮回。却屡次三番违背自己的理念,去救沈稚。救了后只字不提,一腔情意只敢在沈稚失忆后挑明。
他大爱众生,对沈稚却又是卑微的爱。
文京墨向来不懂白深的心思,觉得太高深莫测了。他也不屑于懂,觉得白深就是端架子,顾及着顾及那的。
但现在看着立于樱花树下,静默不语的白深。一瞬间的悲情就莫名其妙的从心底里涌出来了。
白粉的花朵随着一阵清风,徐徐洒了一地。也在白深肩膀上盖了几朵。
文京墨拾起地上的落花,放在指尖轻轻压了下,这花瓣就支离破碎的分散了,
他将烂掉的花瓣往地上一放,开始颂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白深看他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
一个兽人小厮急急忙的跑过来,叫唤着,“两位公子,你们的妹妹醒了。”
多亏白深贴心,在自己急的不行的情况下,还能记得捞起文京墨,一路扶持着,大步跟着前面的小厮去看沈稚。
远远的就看见了红清莹的身影,白深健步如飞间潇洒意气,一点也不显急态。
白深被他扶持着,像个病秧子似得步伐紊乱,更能衬得白深如松如柏。
看的红清莹心里很是喜欢,她跳脱了几步靠近白深,突兀一把挥开了文京墨。
文京墨发出一声惨叫,认命般的往后倒去。被刚刚带路的小厮扶好。
文京墨惊魂未定的对着小厮道了谢。
那小厮红了一张脸皮,小声嗫嚅道不用谢。
看到此小厮红脸皮,文京墨就有点留意,兽人一般皮糙肉厚,不懂风情,大胆随性。红脸皮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稀事。
挑了眉看了看,小厮面容清秀,不似兽人的粗犷,看起来很是人畜无害。
像是留意到他打量的眼神了,脸庞越发红了起来。
文京墨看着有趣,但眼下还是沈稚要紧,又看了看小厮,朝着房内去了。
他风急火燎的冲进房内,正看着沈稚虚弱的靠在床头,伤口已换了新的绷带,洁白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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