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实眼前这位仙女,是左安琪本仙,姬姚火箭速度发射出门,去了隔壁。他全然不顾先前摔门送客搞出来的巨大动静。
门缝撩开,弯弯一双眼眸冲他笑着。
“嗯……那个……安琪说,你屋里有罐叫‘清露’的茶叶可以缓解头痛……”姬姚真心觉得自己脸皮厚。
“有。你进来吧,我给你找找。”六步孤鹿侧身将姬姚让了进来。
姬姚以为隔壁是金碧辉煌的一间,进来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这间,比他住的那间格局还要简单。窗下一张书案,案下铺张竹席。案上几卷经文,一方砚台,香炉都没有一只,唯一精致的是砚台上搁的那管鼠须笔——历史可以追溯上千年,甚至更早。
茶炉、茶壶和两盏茶碗,都搁在书案旁侧,看起来很没地位。
一面素屏风,将原本就不大的屋子,隔成内外“两间”。屏风是细竹条拼的,素得丁点儿花纹都不带。
姬姚不动声色地四下里打量一番,心道:“这位没事儿就笑得桃杏乱飞,撩个眼神能送人十里春风的驸马爷,内心如此安静一应物件都简单至极……”
“坐。”六步孤鹿为姬姚斟了碗茶,待他安然坐下,他才起身转去内间。
姬姚受宠若惊地捧着茶碗,跪坐在书案对面的客座上,望着他转过屏风的身影,脑海里禁不住浮想联翩。想就想吧,他想的还全是驸马爷卧榻休息的姿态、神情。
脑海里,他熟睡时偶然转动眼球的安静神态,惊心处颤动睫毛的瞬间,他都亲眼见过一般。
虽然说,他作为考古学者推测内间功能没什么不妥,但也不带这么浮想联翩的。被“考古”的对象还在屋里呢……太不像样!
知道自己跑偏了,姬姚赶紧喝口热茶压惊,转脸瞧向窗外,免得被人瞧穿了,多尴尬啊!
从此,驸马屋内,屏风背后的方寸小地,便成了姬姚既向往,又不敢无礼擅闯的幽心密事。
他等六步孤鹿,也就喝口茶的时间,背心竟然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热汗。
“很热吗”六步孤鹿的声音在书案对面响起。
“啊……”姬姚恍然回过神来,干干一笑,道:“呃……呵呵,有点。你这间房,比我那间热一点……当西晒吧。”
西晒东晒,好吧!
六步孤鹿住的这一间,是巫人村迎接第一缕阳光的房子,村外的瞭望台除外。
六步孤鹿垂眸笑笑,给自己斟了杯茶,没有揭穿他。他道:“茶放好多年了,是她亲手收的,我没找到。你让她自己来找找。”
他没提岷岷,也没提左安琪,简单地用了个“她”字。
姬姚先前走神走得太厉害了,听见六步孤鹿说让“她自己来找找”,他就赶紧遁了,去隔壁找左安琪过来,免得二人相对无语多生尴尬。
左安琪被姬姚从榻上拖起来,骂骂咧咧地出了房门,去隔壁找什么“清露”去了。别看她开门出去的时候都还念叨姬姚不是,走近隔壁窗户根儿处就不言语了,进了房门更加恭敬,人设一百八十度反转,变了个人似的。跟在她身后的姬姚都她被吓到了。
难道以后,左安琪也要人格分裂了
六步孤鹿房里陈设简单,没什么藏东西的地方,就书案底下有个三尺见方,深不过五寸的小地窖。地窖里除了两罐“清露”,啥也没有。
左安琪进屋,想都没曾想过,就在书案底下的地窖里翻了“清露”出来。
“这都放了好些年了,还能喝吗”六步孤鹿瞅着两罐“清露”,一脸嫌弃的模样。
“也就千多年吧。”左安琪这话多半没过脑子,她打开罐子嗅了嗅,发霉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左安琪说的千多年落在姬姚耳朵里,跟原子弹没什么两样,他脑袋里除了一朵蘑菇云,被炸得啥都不剩了。
“你,还知道,千多年前的事情”姬姚两眼瞪得新疆葡萄那么大,话也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