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穆桃横扫一片佳肴的时候,她没注意到宫女早已悄然退下,麟湛提着一壶酒走了进来,看到穆桃狼吞虎咽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站在她的身后,穆桃感受到后背冷汗直冒,灼人的视线把自己紧紧锁着,一时愣住了,半天不敢有任何动作。
“你受到惊吓的样子从来都是如此可爱吗”麟湛笑着走到她的对面坐下,把酒壶放在桌子上。“这是大皇国最温柔的国系酒酿,名唤露水酿,是由一位少女去外面采集绿叶上的露珠,采三年,熬制三年,最后加上那位少女心头的一滴血而酿制的美酒,我这里正巧有一壶,带来给你尝尝看。”
如此残暴血腥的酒竟是最温柔的国酒大皇国的人还有什么肮脏事干不出来的一滴心头血可是由一条生命换来的啊!穆桃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她放下了筷子。而麟湛早已将露水酿斟满酒杯,淡蓝色的酒液中有血丝划出的纹路,轻轻摇曳着。香气自杯中腾升,足以使人迷醉,而穆桃却只闻见了血腥味。
麟湛将酒杯举到穆桃面前,穆桃压抑住自己不适的心情接过去,却迟迟不喝一口:“我受飞羽林规训,从小到大不能碰酒,至于这杯酒,太子就当我接受了。”
说完她将酒杯放在桌上。麟湛笑着摇摇头:“无碍,如今你已不是圣女了,何苦再守着那不成文的规矩人生在世享不得美酒,那得少了多大的乐趣啊。”
大皇国出了名的两个酒仙,一位是丞相任道远,凡是酒无论档次都能豪饮,另一位就是太子麟湛,只喝稀世佳酿,酒窖中的藏品甚至多于皇帝麟威。
穆桃恍惚了一阵,是啊,自己已经不是圣女了,但脚踝上的铁链还在时刻提醒着自己。既已落选,则不在圣女之列,也逃脱一命没有祭天,算不得凤凰神灵的奴隶,倒不如说如今的自己更像是个游离在各界之外的人,甚至有些多余了。
见穆桃面色沉重,麟湛心里明白了几分:“别难过了,你若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落选圣女不对,总有一天,我要将飞羽林送给穆桃,让她成为飞羽林的主人!麟湛心中坚定的想。
穆桃脱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我......”刚想回答的麟湛忽然沉默了,如今只是空挂个太子名号,没有武器没有实权,说的再多也只是虚的。
他不再说什么了,而是径直起身离开。穆桃没有回头看,她知道他已经走远了,这个湛太子总是如此,说走就走。
穆桃举起酒杯,本想将这害人的浊物狠狠摔到地上,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位少女采露的轮廓。她又重新将酒杯放在桌上,叹息一声。
听那位宫女说,夜幕降临之时她便自由了,想来也是因为太子大婚,大赦天下。听闻各国权贵早已收到请柬,那么鹤王也会来,得想个办法与他见面!
“环儿,将那份请柬烧了。”浅魅半卧在红纱香帐中,她身着低胸金边镀丝灰袍,身披曼陀罗花纹镂空黑纱,诱人的长腿上佩戴着金环,每当她动一下,便叮当作响,清脆动听。
浅环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请柬,再看了看浅魅,小心翼翼的问:“女王,这可是大皇国送来的请柬,真的要烧掉吗”
浅魅猛地坐起来,厉声呵斥道:“怎么这么多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浅魅从来没有如此教训过浅环,浅环不敢再说什么,含着泪将请柬送入烛火之中。见请柬在火焰中燃烧殆尽,浅魅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再一瞧旁边的浅环已经哭成泪人儿,浅魅摇摇头:“你这个爱哭鬼,怎么能当好孤的将军呢”
浅环赶忙跪下,一边擦泪一边哽咽着说:“环儿不哭了,环儿要保护好女王。”
浅魅无奈的摇摇头:“这话孤都听了好多遍,可你从来没改过。你知道孤为何让你烧了那皇帝老儿送来的请柬吗”
浅环噙着眼泪想了想,带着哭腔回答:“环儿想不出来。”
“那不是喜宴的请柬,而是死亡的邀请啊。”浅魅又重新半躺下来,脸上挂着愁思。
“那我们干脆不去了”环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了个自以为绝妙的好办法。
浅魅冷笑一声:“去,我们怎么能不去孤可舍不得国师自个儿去。”
前些天查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叛徒,经不住严刑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