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省并非不愿放权,只是不想把一手看护长大的孩子交给让他不放心的人。
虽然这几日在病房里项斯年并不曾提起这些事,但顾惟省很清楚他必定已经从格兰德那里得到了消息,只等着他点头回美国然后交接。
“可你确定他真的愿意回去”
老方递给项斯年一杯酒,跟他一起坐在ktv前台发着呆。
周内的生意自然没有周末节假日好,是以老方不算很忙,有空跟铁瓷儿聊聊天。
“以前不确定,但现在他肯定想借机回美国接受最快最好的治疗。”
项斯年觉得格兰德头脑实在简单,总以为铲除了大中华区最后一个钉子户顾惟省就能彻底安心,殊不知让他回美国才是真正的放虎归山。
作为一个野心资本家最终还是会败给千年文化熏陶出来的三十六计。
“那他会带着遇家姑娘一起走”
老方觉得自己今晚仿佛十万个为什么附体。
“估计他两的签证都难拿。”
这些日子鹤市的动荡人人皆知,曾经呼风唤雨的人物一个接着一个被带走调查,或锒铛入狱或侥幸逃脱,但都各自夹紧了尾巴默默观望。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想要出国,还是去关系紧张的美帝,没那么容易。
况且他两看似生活虽然都没受到什么影响,但到底都是涉案人员的主要亲属。
“你弟也难不是市局都把锦旗送去达伦尔看呆那些老美了么大义灭亲的态度端正明确,人民的好儿子啊。”
项斯年耸肩:“去看个病应该没事,但遇天涯如果跟他一起,两人很大可能双双被卡。”
就算没有乱七八糟的那些事儿,情侣夫妻关系也是大使馆签证排查的重点对象,就怕万一放过去直接生孩子变成了非法移民。
老方这才意识到重点:“所以你想趁着他不得不一个人回去的这段时间继续挖墙脚”
他说着举杯抿了口酒,却发现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爽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