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天涯向来对小天斋的卤味毫无抵抗力。
她从外卖盒里捞了只鸡爪出来,终是卸下了一整天的防备与紧张,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现在挺害怕。”
穆义“嗯”了一声,大长腿一伸站起身来,从沙发垫移尊坐到了地毯上她的对面:“怕什么。”
“我找了两年证据,终于把马晓萱的真面目揭穿,也让遇伯至对她们母女两个失望。”
遇天涯吃了一根鸡爪还嫌不够,又夹了块海带结:“但也就这样了,他们一家三口接下来是会彻底决裂还是重归于好,我不在乎也没兴趣。”
穆义摇头:“马晓萱这算是刑事犯罪,并非你认为的那么简单。”
遇天涯听见他这句话怔忪了一下:“其实我拿到视频的时候就想到了,但你也知道遇伯至一定会包庇。就算入狱,也能轻松减刑。没意义。”
她说着,却忽然从嘴边蹦出了一个名字:“归朝。”
归家,怀家与顾家,遇家还有季家不同,虽都是钢铁五厂的出身,但顾遇季三家走的是商业路,归怀两家却走的是从政路。
但因着鹤市是工业城市,所以不论商政,都跟本市重工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算来算去,都依然是一个圈里打转的人家。
更不用提这一代几家的孩子都是发小,打小搁老领导跟前打滚玩泥巴一起长大的,关系更是亲密。
归朝的父亲在省监狱管理局做了三十年局长,经手大小事务,同他提起这事大致还是能给个准信。
“可我能找归朝,遇伯至就能找归叔。”
提起遇伯至,连一向温和的穆义都忍不住冷哼:“他也有这脸面去托关系。”
遇天涯迟疑了半刻,终是拿起了手机:“那我问问。”
谁知归朝一接电话,第一句话却是问:“怎么样,惟省去找你了吗”
遇天涯被他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实诚:“你怎么知道他来找我”
归朝换了边手拿手机,顺势跟季承业击了个掌:“去了。”
“他今天被你搅了婚礼后跟我们喝了几杯,我们猜着酒后吐真言,这孙子会跟你求复合去。”
归朝的话让遇天涯又一次想起了刚才荒唐的那一幕,她咬了咬唇,整个人跟被霜打了一样瞬间没了精神:“你忙的话我后天周一再找你。”
“你这丫头怎么两年没见这么客气了,有事说事,对了,怀哉从你那儿回了没”
“回了。”
虽然归朝看不见,但遇天涯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不是客气,是这事说起来也麻烦。马晓萱母女的事,算得上刑事犯罪了。”
归朝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还以为你这丫头就来抢个婚没想过正事。”
他有意停顿了两秒,才又道:“放心,下午我找过我爸了,不会让这两个祸害留在鹤市,能送多远送多远。”
归朝并不打算把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