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牧华康的脖子划出一道血印,牧华康眼神一厉,也是早做好准备,反手一个动作便将身体还未恢复的牧华弘给压倒在地,握住他的手死命地往下压,逼牧华弘将匕
首刺向他自己。
阳光明亮得尤其刺眼,匕首寒芒毕露。
牧华弘用尽浑身力气抵抗,双眼充血地盯着匕首尖锋离自己越来越近。
“父亲!”
凄厉的女声传来。
牧华康压在牧华弘的上方,闻言怔了一秒,牧华弘立刻推开他手,下一刻,一个人影闪过,从他身旁生生地撞开牧华康。
牧华弘瘫坐在一旁的地上,就看着姜祈星似一匹山林中冲出来的独狼,疯狂地冲撞向牧华康,自上而下一跃,一拳狠狠砸向他的脸。
牧华康哪里是姜祈星的对手,被打得偏过脸去,满口鲜血,一颗牙齿直接吐了出来。
姜祈星身上还穿着牧夏汐给买的衣服,眼底的恨意聚敛,变成杀意,他摁住牧华康,拔出身上的匕首就朝牧华康的额头刺去。
“不要——”
牧夏汐冲了过来,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不假思索地握上他的匕首。
“……”
姜祈星身形一僵,眼神恶狠狠地瞪向她,“走开!”
牧夏汐不住地摇头,鲜红的血从她指缝间流下来,她却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牧华康趁机往后退去,抹了一下嘴巴,掌心里全是血,他冷冷地看向姜祈星,“应寒年的狗,你追的还真是快!”
“放手!”
姜祈星瞪着牧夏汐,手死死地握住手柄,牙关咬紧,“牧夏汐,别逼我向你动手!”
“我知道我父亲有罪,让他去自首好不好”牧夏汐双眼含泪,哀求着他,双手握住他的匕首跪到地上,鲜血不停地落下,滴在草叶上,“我求求你,姜祈星,你让他去自首吧,你别杀他,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你看在我主动带你来的份上,你别杀他好不好我就只剩一个父亲了……我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她已经没有母亲了,她接受不了。
真的接受不了。
另一边,牧华康见姜祈星来了,立刻拨通电话叫人,牧华弘见状立刻冲向牧华康,兄弟两人厮打在一处。
手机掉落在地上,电话已经打出去。
“只剩一个父亲”姜祈星看着她忽然冷笑起来,腥红的眼中蒙上一层薄雾,“你知道寒哥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知道我爸妈是怎么死的么我妈的脖子被人砍掉半截!我爸被砍得血肉模糊,
肠子流了一地!这笔账你用一个自首还我!怎么还啊”
他声撕力竭地吼出来,眼睛瞪得几乎突出来,一滴泪滑落脸庞,连眼泪都是带着深埋多年的恨意。
肠子流了一地……
牧夏汐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哪里想象得到那样的画面,她身体颤抖地跪在地上,“我……我……”
她说不出来了。
她说不出让父亲自首的话了,好像连那都是对死者的亵渎。
“你让开,我说了,等我杀了他,你
尽管来找我报仇,我这条命让你收走!”
姜祈星道,想悍然不顾地拔出匕首,可看着她满手的血又做不到,呼吸都不免急促起来。
牧夏汐看着他的脸,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猛地抓着匕首往自己头上抵去,声音沙哑苦涩,“你杀了我吧。”
“……”
姜祈星的目光滞住。
“我不想报仇,我不想杀你,我也不能看着父亲死在我面前。”牧夏汐含泪看着他,目光依然是哀求,“你杀了我吧,就当成全我尽孝,行吗”
她不是不知是非对错。
当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