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愕然。
“是啊,可见那些记忆对他尤其重要,他投入的感情极深。”医生一五一十地说道。
投入极深。
林宜看向应寒年,应寒年拧了拧眉,挥手让人退下,“把交给牧华弘的信留下就走吧。”
“……”
医生愣了下,想想眼前的人已是牧家决策人,便什么都没有说,将信放下离开。
应寒年盯着手中的信盯了几秒,而后直接撕开,取出一叠极厚的信件,全是亲笔手书。
牧子良把这事看得极重。
林宜靠到应寒年,开始和他一同看起——
【寒年: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我最不想出现的事还是发生了,不知道会是在几年以后,但以你的性子应该不会太久。当年的事,便由我说一次给你听。】
接下去,是牧子良亲笔将往事一一叙述。
正厅里的灯光明亮如白昼。
林宜坐在应寒年的身旁,一行一行字看过去,终于明白过去的所有。
应寒年猜的不错,牧华弘的确试图利用应咏希拉下两个哥哥,而后上位,可应寒年没猜到的是,牧华弘最终因应咏希放弃了。
当他将应咏希视为一颗棋子时,应咏希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令他动摇,进而疯狂。
甚至在老爷子摆出利益诱惑的时候,牧华弘毫不犹豫便选择了应咏希,选择与她一同离开牧家,选择刀剜心脏护她周全……
透过文字,林宜能想到当年的惊心动魄。
原来真相是这样。
【这就是故事的全貌,寒年,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恨不得挖墓掘尸吧
我牧子良活到这把年纪,极少后悔过,可当我走进生死街,我已经隐隐知道自己做错的是一件何其荒唐的事。
当你跳入水中救起我,我想起你母亲在我面前说自己光明磊落的倔傲,你很像你的母亲,我悔不当初,却已无力回天。
事到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我这把已不在人世的老骨头还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我不求你守我陵园,不求你保牧氏兴旺,只求你原谅你父亲。
于你母亲,他错过,但他没有负过,一切的罪孽都由我而起,我百死不偿,却实在与他无关,我的债无需任何人替我承袭。
望你能听进去。
牧子良,绝笔。】林宜坐在应寒年的身旁,看着信上面的字字句句,视线落在最后狂草的“绝笔”二字上,心里格外沉重,“我以为,老爷子会尽述自己为人父的艰难,迟述自己当年的为难,
让你放过牧家。”
可骄傲一生的牧子良,却在最后对自己的孙子用了一个“求”字。
应寒年坐在那里,修长的手上捏着信,一双眸子极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来,他把牧家给你,并不是图你的能力,而是等真相揭露后,让你有个宣泄的渠道。”林宜无法不感慨,“当他决定让你成为牧家决策人的时候,就做好了让整个牧氏集
团、让自己一生心血为你母亲陪葬的准备。”
信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牧子良请他挖墓掘尸,请他毁了整个牧氏泄恨报复,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应寒年原谅牧华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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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令林宜太过意外。
应寒年沉默地看着,蓦地放下信,直接打开另一封牧子良交给牧华弘的信,展开阅览。
比起写给应寒年的洋洋洒洒,这一封信太过单薄。
【华弘: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到我这封信,可能你在记忆唤醒的一刻就急着去找她了。
你当年就是这么急,决定了带她走,便什么都不要,家不要、权利不要,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不能什么都不要,你和她还有个儿子。
寒年是个好孩子,他既继承了你的手段和能力,又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