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大师兄一直板着脸,时不时叮嘱我一句:“以后,见到那两个臭流氓转身就跑。”
“我知道了。”我乖乖地应着。
再强悍的人,也怕变态啊!
大师兄叫我遇到他们转身就跑,结果他自己没跑掉。
第三天早上,就有人来请大师兄下山给人做法事。
一般来说,有人仙去了,就在我们“三清观”门口,一百块找一个穿着道袍的,去唱个道场,也就行了。
除非,那些死于非命的,或者死法比较诡异的,家里人才会正儿八经拜请我师父去做法事。
这些年师兄大了,云鹤老头就开始偷懒,只要有人请做法事,都让大师兄去。
来请大师兄的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满眼的红血丝,脸上悲痛难掩,冲着大师兄深深弯腰作揖,请求道:“烦请大师给我儿子去做场法事。”
人生最痛莫过于痛失爱子,大师兄满目的怜悯,伸手扶起中年男人:“请节哀。”
“请问爱子是如何故去的”
既然是不正常死亡,才请我大师兄的,他自然要问清缘由,才好提前做好准备。
知道了死亡原因,才能解开故去人的心结,他们才能愉快地踏上黄泉路。
“意外撞到了额头,导致颅内大出血。因为发现太迟,没……没救了。”中年男人答着,眼里不断闪动着泪花。
他应该很懊悔,因为没能及时发现,而痛苦地自责着。
“这个……虽算不正常死亡,但……”
中年男人担心大师兄不肯去,满脸焦急得打断了他的话:“大师,我儿子还小,我怕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不肯走。求大师帮帮我,要多少钱我都给。”
大师兄一脸正色道:“这与钱财无关。罢了,我跟你走一趟。”
我在一旁揉了揉鼻子,不满意地撇撇嘴。
大师兄果然是师父的亲儿子,视钱财如粪土啊!
见大师兄答应了,还不谈钱的,中年男人连连作揖感谢:“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说起来真是惭愧,我做了十八年的道姑,见过鬼魂千千万,这尸体,还是最近才见到一个,还是个活的,呐,就赵霆曜那样的。
那死的不能再死的,一次也没见到过。算是我驱邪人生中最亮眼的污点了,哎!
我看着大师兄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心道:咱不能自暴自弃,有污点,那就擦了呗。
我蹙着脚步,蹭到大师兄边上,讨好地笑着道:“春绿大师,要人帮你背包吗”
“不用。”大师兄让开我,去取架子上的桃木剑。
我一蹦,夺过他手里的桃木剑,扯着嘴角说:“那我帮你背剑。”
大师兄顺手又抢过去,彻底无情地拒绝了我:“都说不用了。你又不会开坛做法,去了也只会给我添乱。就乖乖在家呆着,我一个人去。”
“哼!”
“哼!”
我嘟着嘴,连哼了两声,他都不理我,背上桃木剑就要出去。
气死我了!
我冲出去,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噘着嘴威胁:“韩春绿,你不带我去,那我就下山找晓薇姐……”
“哦,去吧!”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绕开我继续往前走。
“是去找晓薇姐家……隔壁的大川。”我咬牙切齿,越说就越得意起来。
大师兄猛地就转过身,瞪着眼睛吼我:“你——敢——!”
我调皮地歪了歪头,冲他嘚瑟地笑着:“你敢不带我去,我就敢。”
“你——”大师兄气得指着我,最后无奈地一甩手,“怕了你了,走吧!”
我成功地跟着大师兄,去了中年大叔家。
中年大叔家是一户两层的小楼,外加一个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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