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惊呼,我扫过众人,看到他们的眼里都是满满的敬畏。
我心中窃笑,这袁玉儿还挺会来事的。这样的散场方式,我给一百昏。
我不好意思偷笑出声,就假装咳嗽了两声,谁知道村民们立刻噤声,一个个恭敬地垂着头,就像要听我训示一般。
一个个搞得这么隆重,我都无所适从了。
我有点尴尬的看着村民们,呵呵笑着说:“这个……现在这么晚了,大家都散了吧!村长留下就行,呵呵。”
“那大家都回去吧!”村长站到人群前面,大声冲大家吩咐完,就向我走来。
“仙姑,有什么吩咐”
我被这夜风吹得直哆嗦,连忙抱住手臂搓着,吸着鼻子问村长:“你们村上有人会开车吗”
我得赶紧回云姐家,再冻下来,明天我就得因为重感冒,而下不了床。
“有。”村长是个听话,且雷厉风行的人,刚答我的话,就冲散去的人群里,高喊一声:“袁老二家的细毛,你过来下。”
“来啦!”人群中钻出一个壮实的汉子,他跑到我们面前,憨厚地笑着问村长,“喜叔,找我啥事”
“是仙姑找你有事儿。”转脸,村长向我介绍了起来:“仙姑,他叫袁文明,是我们村唯一在镇上跑摩的的。”
在镇上开摩的的,肯定对镇上的道路很熟悉,那最好了。
我心里欢喜,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袁文明是吧,我能麻烦你送我去镇上的‘绿野小区’吗”
“一点都不麻烦,仙姑吩咐就是。”袁文明立刻诚惶诚恐地答道。
农村人真是实在,袁文明连家都没进,在门口开了摩的,就带着我出了村。
一路颠颠簸簸,好不容易到了‘绿野小区’。
我把身上留着打的回来的二十块钱拿出来,递给袁文明。
那憨厚的汉子愣摇着头不肯收,还说:“收了仙姑的钱,那是造孽。”
我们修道的人,最忌留着因不解,谁知道最后能酝酿成什么样的果
没法子,我又掏出一张“驱邪镇宅符”递给他:“这个符咒算是抵车钱,你收下吧,可保你家宅安宁。”
“谢谢,谢谢仙姑。”袁文明感恩戴德地连连道着谢,把符咒郑重地放进口袋里。
等我敲开云姐家的门,云姐看到浑身脏兮兮我,吓了一跳。
她一边扶着我走进来,一边担心地问:“小黎,你怎么搞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杜玲玲歪在沙发上,看好戏似的讽刺我:“肯定是道行浅,被小宝给揍了。”
我没好气地怼了回去:“死丫头,你到底哪一头的别以为现在脸能治好,就可以甩了我这恩人。下次那小鬼换别的法子整你,你别哭着来求我。”
杜玲玲眼里立刻涌起惊恐和担忧:“那东西还没死”
“他不是你朋友吗你到底是希望他死,还是不希望他死”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杜玲玲,她却猛地垂下了头,双拳紧紧握着叠在腿上。
沉默了几秒,她才痛苦地低喃:“我也不知道。”
“我怪他利用我去干坏事,我怪他毁了我的脸……可爸妈闹离婚的那段时间,我想死的心都有。是他陪着我,逗我开心……那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吧嗒”一滴泪水落在杜玲玲紧握的拳头上,她压抑着声音,让泪水继续无声地坠落。
人啊,就是这样,痛过、怨过、恨过之后,舍不得的还是他的那一点点好。
我暗暗叹口气,拍了拍杜玲玲的肩膀:“小宝临走时让我转告你,他说对不起你,谢谢你当他是朋友。也希望你只记得他是你朋友的那个小宝。”
后面那句是我加的,想她多留些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