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被他三言两语骗了身子,本想好好跟他过日子,姐是没文化,可再苦再累的活我都能干!可没想到他赌博吸毒样样都沾,到后来居然逼我出来卖供他吸白粉,唉,这都是命,怪不得别人。”
李文静把兰子搂在怀里抱得更紧了,眼泪大滴大滴落在兰子的断发上。
“后来我又跑了,再后来我就来到你们宛阳,我也想开了,男人都一样,女人想要过的好还得靠自己,就在这里干起了这一行,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兰子边说边咳嗽,脸色又开始渐渐变得惨白,李文静却不忍心阻止她,也许这就是她情绪最后的发泄吧。
“可后来我遇见了他。”兰子的嘴角还藏着微笑,声音却越来越轻了。
“我第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和其它的男人不一样,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愿意养我。”
兰子没说“他”的名字,可李文静却知道他是谁。
“他要养我,我就是他的女人,怎么能让别的男人再碰我……”兰子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李文静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等他带我走的时候……我还会帮他生个……孩子……”
那只涂着艳红指甲油,皮肤粗糙的手再也握不住李文静的手,软软地垂下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气。
李文静“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紧紧地抱着兰子已经逐渐变冷的躯体,似乎不让死亡把她夺走,但这是根本是毫无可能的。
这个经历过无数风雨摧残的女人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不幸的是命运之神给了她一条充满沼泽泥泞的人生道路。
幸运的是她在内心深处还是选择相信爱,并且在生命最后一刻是带着爱离开的这个世界。
人性最闪光的地方莫过于经历过所有的痛苦和欺骗之后还依然拥有着希望,默默地等待,还依然保留一份纯真,爱着这个世界和世界上的人。
人若有爱,当先爱人。
李文静把兰子的遗体放在床上,这个不幸又幸运的女人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走,干干净净。
而李文静此刻心中却又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烧的她五内俱焚抓心挠肝,她的大脑中又出现了刚才那种绷着一根弦的感觉。
李文静喘着粗气,双眼泛起一片血红,脑子里的那根弦就差一股劲马上就要崩断。
双手紧紧攥拳,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处在爆发边缘的李文静抬脚就往外走。
那两个男人,我死都会记得你们的声音!
如果那两个人没走远的话毫无疑问会被暴怒的李文静撕成碎片
没想到的是李文静出门刚走两步就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李文静猛地一抬头,却惊呼道:“怎么是你!”
龙爪对上狼牙,血肉崩溅。
柳逢秋和吴玉冬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秃子满脸血肉模糊,只有一只眼睛还亮的骇人,两只手上六根利爪闪着寒光,一击快似一击,直往吴玉冬要害之处招呼。
吴玉冬胆气已颓,再也不复刚才的气定神闲,只能挥舞着双手疲于防御。
手上那块被柳逢秋咬掉的血肉每一次格挡都会传来钻心的疼痛,这样一来吴玉冬“苟”的效果下降了何止一半。
再加上柳逢秋那好似九幽恶鬼一般的面容带来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压力,吴玉冬水火不侵的防守终于开始慢慢崩溃。
步伐交错,空气中血滴飞溅,重伤无数的柳逢秋反而越战越勇,每一次出手简单直接务求高效,甚至不惜以伤换伤。
吴玉冬一声闷哼,双掌翻起一道罡风,在柳逢秋的爪子插穿自己的胸口之前把他打了个跟头。
胸口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已经多了三个血窟窿。
柳逢秋半空中调整姿势,好似一只狸猫那般灵巧地落地,紧接着后腿猛蹬地面再次朝吴玉冬猛冲过来。
柳逢秋独眼中散发着兴奋嗜血的神采倒映在吴玉冬的眼中就变成了恐惧的目光。
吴玉冬大喊一声,掌上劲风再强一倍,也已经开始搏命。
这一声喊也是壮胆的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