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泡。
被烫的像剥了皮的兔子似的冷阚还没睁开被汤汁糊住的双眼,忽然感觉脚踝一阵钻心的剧痛!
冷阚定睛一看,脚踝上钉着的竟然是刚才他埋伏水福用的铜胎透骨钉!
再看刚才还佯装倒地的水福,早就远遁踪影不见了。
看着顺着透骨钉缓缓流出的鲜血,冷阚暗骂一声,真是年年打雁今年让雁啄了眼,身为锦林宗“无常冷血”里的三号人物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刷的团团转,当真是奇耻大辱。
用一包筷子和一袋狗肉汤逼退了锦林宗数个高手的水福现在可没心情去得意,脚下速度再提两成,如飞一般直朝一锅鲜奔驰而去。
一步越过两道高墙,一锅鲜的大字招牌已经近在眼前!
突然间轰隆一声巨响,犹如平地里绽起一声惊雷!一锅鲜的大招牌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击得粉碎!
那击碎招牌的力量余劲未消,带着大片的灰尘冲上半空,尘嚣凝而不散,竟似一柄参天巨刀!
是牛奔的定军刀!
数十道黑影从那刀光绽开之地飞掠而出,犹如围绕鲜肉飞舞的苍蝇。
几声巨大的悲鸣之后,在宛阳城二十多年的老店就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
牛奔手持定军大刀站在一片残砖废瓦当中,厚重的灰尘落了满头满肩,好像披了一层霜雪,胸口一道飞溅的血痕好似挥洒的泼墨。
几十个身着黑衣的锦林宗弟子围在四周手中各持刀剑兵刃,为首的正是“无常冷血”中的血玲珑。
白晃晃的天上虽然没有太阳却依然亮的刺眼,风骤起,将那满地尘嚣扰起又吹散,化作一道道灰黄色的波纹。
远处方才还有几声惊呼和哭喊,现在却都没了动静,整个宛阳城在这大敌入侵的时刻却无声地选择了沉默。
水福高高跃起,从空中落入包围圈的正中心,和牛奔汇聚在一点。
牛奔后腰上一处创口鲜血泊泊而出,染红了半条裤子,而偷袭他的那个人已经被一刀两断,埋在了一截断墙底下。
水福刚一落地,牛奔就用脚尖把一件衣服挑给了他。
水福接过那件衣服一抖一甩套在身上,这件无袖长款功服是四年前他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柳逢秋送的礼物,是用特级防割服改制而成,价格不菲,并且在两肩、前胸、后背、束腰、下摆上各有大小不等的夹层暗囊,里面密密麻麻地藏满了无数枚暗器飞镖。
“静宝呢”水福没有问牛奔的伤势,因为他知道除非剁了牛奔的脑袋否则他绝对会战斗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撤了!”牛奔的回答和平常一样简洁有理,而手中的大刀却不再是平常那斩骨切肉的菜刀模样。
啜饮了人血的大刀仿佛被唤醒了封存已久的记忆,厚如砧板的刀背上峥嵘血纹浮现,刀芒吞吐如焰如炬,正在应和着年轻主人心中的怒火。
刀名定军,祛邪除秽!
牛奔水福靠背而立,站在曾被他们称为“家”的废墟之上,面对周围几十倍的敌人竟然毫无惧色,单这份气度怎能不令人佩服。
血玲珑看着包围圈中心的两个年轻人,再看看周围的宗门弟子,真是天渊之别云泥之判,锦林宗弟子虽多,竟找不出半个有这般英雄气度的年轻人。
血玲珑心中轻叹一声,对着牛奔水福高声说道:“二位朋友!咱们锦林宗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交出那个小丫头……”
话音未落,回答她的却是牛奔愤怒的刀光!
李文静骑着店里平日里访菜的电动车飞驰在宛阳城的主干道上。
这辆电动车是文静娘特意托人用粗如儿臂的无缝钢焊的车架,避震悬架用的都是重型摩托的配置,两个月以前柳逢秋不知道又从那搜刮来几块高能电池给组装上,经过这一番改造,这车比一般的电动车宽一半,长一倍,重好几百斤,动力不比一般的摩托车差哪去,上回柳逢秋带着水福在环城路上飙出了120的高速,惊的水福差点尿了裤子。
若非如此,李文静早就被锦林宗的人给截胡,我们的故事也基本上奔向大结局了。
平日里车水马龙的主干道今天竟然一辆车都看不见,锦林宗的势力竟然已经大到如此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