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调没有起伏、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透门而出,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进来。”
目光淫邪的男子伸手扭动门把手,眯着眼睛冲陈卜助一偏头,别无选择的陈卜助心一横,一脚就踏进了那鬼门关里。
进了门之后,陈卜助看见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人。
并不是他不想看别的,是因为这整节车厢里就只有这三样东西。
锦林宗总领教、“鹰首”罗应全就坐在那把椅子里正在处理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说吧。”罗应全手中持笔如飞,头也不抬。
“是。”陈卜助清清嗓子,把在宛阳城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罗应全讲了个明白之后,便低头站在那里,就像等待宣判的囚徒。
罗应全的声音从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中传出来。
“移天镜是咱们寻找了近二十年的宝物,这次从你的手中被夺走,你可知罪”
“是,属下知罪。”陈卜助腰弯的更低了。
“不过话分两头,那武圣确实不是你能挑战的存在。”
“是,是,属下无能,请总领教责罚。”陈卜助心中绷紧的那根弦稍稍松了一点。
罗应全不再讲话,陈卜助更不敢抬头,时间就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终于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停了下来,陈卜助眼前出现了一双穿着软底布鞋的脚。
“听说你剑法不错。”罗应全那令人不适的声音在陈卜助面前响起。
“总领教谬赞,我这粗浅的功夫实在是入不了您的法眼……”
一只钢笔伸到陈卜助的面前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非常流行的“英雄”牌钢笔,当然现在看来造型难免跟不上时代,但是其优秀的品质则是时光也磨灭不了的。
罗应全手中这支还是并不多见的“金笔”,极具收藏价值,纯金的笔头像极了宝剑的尖锋。
“用你平生所学,刺我一剑。”
陈卜助不敢违命,伸手接过英雄钢笔,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罗应全,稍稍迟疑了一下,便猛地一剑刺出!
两者相隔不到一米,陈卜助浸淫剑道二十年,自信在这个距离上能躲开他全力一击的人根本不存在!
可惜罗应全根本就没打算躲,就在那代剑的钢笔即将刺到他的那一霎那,一团银白色的浓重烟雾在两人之间凭空出现,看似毫不受力的浓烟竟然轻松挡住了陈卜助犀利的攻势。
内功外发,气劲化形!
英雄钢笔笔尖刚和银白色浓雾甫一接触,那浓雾仿佛有生命一般,化成丝丝缕缕往那笔身上纠缠而去,并且沿着笔身朝陈卜助持笔之手掠去,速度之快堪比闪电。
陈卜助只感到一股阴寒到极致的内力从手指处沿着经络传过来,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撒手,但那股阴寒内力却飞速地在他全身筋络游走了一圈,陈卜助如坠冰窟,两膝一软噗通一声竟跪在了地上。
半空中那化形成银白色浓雾的气劲好像一团不知名软体生物一般把钢笔绞杀成细细的齑粉,缓缓从陈卜助头顶落下。
平时难得一见的圣阶武者,陈卜助几天之内见到了两位,是巧合还是幸运
“你去吧。”罗应全的声音传进陈卜助耳朵,简直是仙语伦音。
陈卜助屁滚尿流地跑出鬼门关,正在暗自庆幸捡回一条命的时候,却被刚才那个捏他裤裆的男人伸手挡住。
“陈统领干嘛去”
“阁下,还有什么吩咐”陈卜助没来由的一哆嗦。
淫邪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邪笑着说道:“你死都死了,还吩咐个屁。”
“什么我死……”陈卜助一句话没说完,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皮肤肌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片片碎裂,露出了已经变的苍白的骨骼。
连生命最后的呐喊都没有发出来的陈卜助顷刻间变成了一堆细小的碎块和一具完整的骨架。
淫邪的男人捏着陈卜助的头盖骨,看着那双已经结晶化的眼珠子,摇头叹道:“可惜啊,可惜。”
后面明显是四人之首的男人眉头大皱,虽然锦林宗行事乖张三观不正的人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