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一名乌衣小将单人匹马,冲杀而来,一边纵马一手挽起弓箭,一箭射向正巧走到阵地前沿的李自成。
那箭,于万军之中,有雷霆之势,不可阻挡!
一箭射中了李自成左眼眉眶。幸好距离甚远,箭矢力竭而坠。
即便如此,李自成的左眼之上当即鲜血冒出,流遍脸孔,甚是骇人。
李自成仓惶后退,连声高喊:“退兵!”
农民军当即撤退。
撤退可比进攻快得多了。呼呼啦啦的,不大一会儿,战场之上除了死人再不见多余之人。
“将军,李部退军了!”?总兵高杰激动向孙传庭报告。
“是永安!永安回来了!”(陈定富,字永安)
却不听孙传庭回答。
“将军”高杰疑惑上前。
只见孙传庭右臂高举,怒目圆睁!
被高杰轻轻一拍,孙传庭竟然直挺挺仰躺下来!
原来他三日夜亲自指挥,半步未离,不知何时,精疲力竭,昏死过去,犹保持着站立姿势不肯坠倒!
“将军!”
大明军众将士感动涕零,纷纷下跪,自此衷心追随,死而已矣。
将士们慌忙将孙传庭抬下城楼,召来军医,为其诊治。
此时,陈定富已至城门下,与得胜归来的大明军一同进了襄阳城。
此战,胜!
军威,大震!
士兵齐呼:“孙将军英武!小陈将军威猛!”
百姓高呼:“孙将军英武!大明军英武!”
欢呼声响彻襄阳城。
……
孙传庭醒来时,已身在军营营帐之中。
“李自成狡诈无赖,要防备他诈伤偷袭……”
“怎会是诈伤那可是小陈将军亲手射瞎了他一只眼……”
啪的一声,有人一掌击打在沙盘之上。
重重平息几下,那人压抑怒意说道:“兵不厌诈,多做防备不会出错!传令下去,夜间多加一班哨卫。”
“是!”
只听士兵脚步声响,匆匆出营帐传令去。
营帐之中,一时安静。
因为安静,听得见那人压抑的重重喘息。
此刻,孙传庭总算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听见对话声,听出那是副将高杰声音。
孙传庭迫不及待唤道:“高杰!”
“将军,你终于醒了!”高杰听见呼唤,立即奔至床前:“您稍等,我去叫军医!”
孙传庭按住高杰的手:“陈定富回来了”
高杰声音一滞,继而答道:“是。”
孙传庭喘息声重,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满面涨红,喉咙嗬嗬作响!
“军医!军医何在!”高杰焦急高呼。
只听帐外急促脚步,不多时,奔进一名医者。
军医手法利落取出银针,在孙传庭“风门”、“肝俞”、“肾俞”、“三里”四个穴道扎了四针。
四针入体,孙传庭胸口起伏,猛地咳出一口淤痰,气息这才通畅,人也平缓下来。
军医捻动银针,片刻后取下,告诫道:“将军不可激动,否则有脑卒中之风险。”
孙传庭嗬嗬喘息几下,艰难出声:“陈定富……陈定富呢……”
高杰面色一沉,口中却赞:“将军不必担心,永安无事。此次多亏永安及时赶到,一箭射退李自成,解救襄阳之困。”
孙传庭喘息着。
高杰又道:“永安严守军令,说是守卫公主不利,非要自领三十军棍,谁人劝也不听。”
孙传庭气不打一处来,右掌狠狠在床沿上一击:“将……将陈定富拿下……”
众将士惊疑。
陈定富是孙将军的得意爱将,向来维护,今日怎么立了功反而要拿
一时无人动作。
孙传庭气得嗬嗬作声:“都要……违抗军令吗”
“末将遵令!”高杰一抱拳,转身出帐。
不多时,高杰就将陈定富反绑着双臂,押到营帐内。
陈定富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