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风和林渊都不由地为赵锦龙惋惜难过。
尤其是穆长风,他和赵锦龙志同道合,同样的心怀壮志,能深刻体会壮志未酬身先死的不甘与痛苦。
再想到方芷莨,更是心痛如割。
虽为女儿之身,她的雄心壮志丝毫不输于男儿,小小年纪就赢得医仙的美誉,若不是早早离世,定会和数百年前的医圣一般,行医济世,着书立说,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赵锦龙伸手抚摸着林渊的胳膊,感受着活人的脉搏与温暖,道:“活着多好啊,活着就有希望。适才听二位诉说着自己的雄心壮志,我多希望自己还活着。”
“赵兄,”穆长风重新打量着赵锦龙,相见恨晚之感油然而生。
此人刚刚二十余岁,正对未来满怀憧憬之时,生命便戛然而止。就像当年的方芷莨,如同花儿盛放的大好年华,一场悲剧便从天而降。
他们都是美好的人,有着非凡的外表,更有仁心仁术,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美好的人被风雨无情的摧毁?赵锦龙道:“如果我还活着,咱们定会成为肝胆相照的好友。”
穆长风与林渊对视一眼,二人都甚是赞同赵锦龙的话。
有的人认识了几十年,和陌生人毫无差别,有些人初次相见就彼此投缘,一见如故,正是如此。
赵锦龙道:“适才听二位之言,似乎都有了心仪之人。”
林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啊,我们都有了心仪的姑娘。我的情况还好,长风的境况有些尴尬。”说着往赵锦龙身边凑了凑,“她喜欢表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赵锦龙真心为二人欣喜,同时又多了一分惆怅,“活着多好,无论处境有多尴尬,活着就有希望和心仪之人在一起,不像我,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渊道:“你也有心仪之人了”
赵锦龙黯然神伤,搓着手,沉默了许久,道:“她是一个卖花的姑娘,我们是在兔神庙认识的,我很多次都想表白,始终没能鼓起勇气。如今看来,没有表白倒是件好事,她若接受了我,岂不是倒了大霉。”
林渊道:“她叫什么名字”
赵锦龙道:“她没有名字。”
林渊奇道:“怎会没有名字,即使父母目不识丁,也该取个名字啊。”
赵锦龙道:“她无父无母,跟着养母长大。她的养母很凶恶,总是叫她‘死丫头’,因为她的养母姓花,一些泼皮无赖总是叫她花姑娘,你也知道那是骂人的。”
林渊道:“等我们脱困之后,一定会去看望她。”
赵锦龙正有此意,欣慰地一笑,道:“不要提起我。”
林渊颇为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怎么就不表明自己的心意,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害什么臊啊。”
赵锦龙苦笑着摇头,虽然心有遗憾,但更觉庆幸,如今只希望那位姑娘能觅得如意好郎君,摆脱凶恶狠毒的养母,生儿育女,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穆长风察言观色,立即猜到赵锦龙心中所想,道:“你放心,我们会帮她的。”
赵锦龙道:“如何帮她”
穆长风道:“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帮她摆脱养母。”
赵锦龙甚是钦佩穆长风的聪明才智,道:“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思,果然不简单。我有一些银两放在父亲那里,你且取来,日后定能用得上。嗯,一桩桩心事都解决了,我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林渊道:你暂且留在阳世可好,我和长风一起寻找复活之术……”
赵锦龙立即摇头,态度十分坚决,道:“万万不可,复活之术,乃是逆天之举。你可知秦家先祖秦薏萝的悲剧”
林渊道:“我知道啊,他被父亲献祭,脱困后与家族一刀两断。”
“我说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