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我清晰地看见疯女人尤利娅的食指紧扣在手枪扳机三分之一处,保持职业间谍一贯的射击精度,可下一秒并不见撞针或击锤击发弹药而出。
同我假设的相反,尤利娅并非软下心肠而是由于缝纫机腹内的小手枪并不是通过扣动扳机而发射弹药的,为了更好地利用缝纫机有限的内部空间也为了避免出现现在这种局面(像是为了不让受考验者万一找到自己,手里面还有一把手枪的变数风险的存在)。
“黑时针”一定对各种情况都有考虑,眼下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我们僵持在原地,空气凝固了。
维彪刚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跨到她面前,夺过那把黑色的小手枪。尤利娅后撤一步,手心里什么时候出现了原来的小匕首。
空气搅动起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操!疯婆子,老子就该趁早掐死你的,怎么着还想枪杀我不成”
尤利娅没吭声,只是握着匕首保持攻击姿势,像一匹随时出动的郊狼。
“都停下,抗体出现没出现呐”我试着制止他们。
“刚刚爆炸给老子脑袋震晕了,差点忘了。小哥,你赶紧去看一眼,我拖住这个疯女人。”
我沿着各处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又再次回头检查,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和抗体有关的东西,只有一大堆爆炸产生的废墟,或许,抗体就在爆炸中被摧毁了还是说这里也不是真正的考验场所又或是“黑时针”的本意就是如此,不让四位被考验者拿到抗体呢!
一抬头,我看到了头顶阴森森的碎玻璃残片。
“怎么样小哥找到啥没”维彪问我。
“没发现什么抗体……也许被爆炸摧毁了……”
“摧毁了靠,那老子还跟他玩个屁啊!拿我们寻开心啊”他骂了一句,“臭女人。”
不知维彪是在骂黑时针还是尤利娅,我觉得以维彪的尿性,他两者都骂。
“不过,我发现这个……这扇窗户……”
“窗户哪来的窗户窗户怎么了”
你们自己过来看看吧。
维彪和尤利娅暂时都收敛下来,来到那扇高处的破窗底下,望着黑黢黢的内部出神。
“这不是窗,是一面镜子……”尤利娅呆呆说道。
“是双面镜。”维彪捡起碎落地板上的一块来,喃喃道。
原来,这是一面经过巧妙装扮过的双面镜,它高高在上,能够轻易遍览下方空间里发生的任何事。
经过青苔、水渍的做旧处理,看起来就像是一扇老旧的墙壁,如果光线微弱,就难以察觉到它的存在。
碰巧邮储爆炸溅射上来的碎片击碎了它,露出背后的空洞来,不然我是无论如何也注意不到双面镜的存在的。
“只有精神病院才安这个,像这种医院完全没有必要——我们被人监视了。”几滴汗液顺着维彪的刀疤脸滑落到胡子,不知是因为劳累还是害怕。
“‘黑时针’,给我出来!”
尤利娅捡起一块水泥扔了上去,更多的玻璃被打落,一个豁口逐渐显现。
豁口尽头有亮光。
“奶奶的,等老子上去就搞死你!”维彪指着上边破口大骂。
“现在该怎么办”我说。
“搞架梯子来,我爬上去。”
“蠢猪,到天亮你也找不到,爬上去有什么用早该不在了。”尤利娅自顾自往回走。
“你有什么好办法跟我在这儿指手画脚,还接空龙呢,老子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