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彪和那个疯女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各怀鬼胎,我猜不透他们的想法。
尤利娅认为我们应该先去找到真正储存有抗体的某台机器,维彪却说:“不用那么麻烦,咱们直捣黄龙,冲进‘黑时针’他娘的老巢去。”
“哼,你知道那个侏儒现在躲在什么地方用你的脑子想想吧。”
“女人!”我再说一次,“‘黑时针’是个女人,她就是在耍我们,懂吗没有抗体,哪台机器里都没有,管他是电报机、缝纫机还是别的什么鬼玩意儿。都没有!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她让她自己乖乖拿出来。”
“想得倒美,你说去哪儿找你家床底下还是你的裤裆里呀”
“我看你是活腻了。”维彪怒目圆睁。
“最初你们四个被囚禁的地方就在这个医院里,对吧。”我插嘴道。
“是的,”维彪点了点头,“就在我们脚下,是原先陆军医院临时安放大量病人尸体的地下室,我就是从那里跑出来的。之前我就确认过了,大概半小时前我还回去看过,里面没有人。”
“这样啊……”我思忖起来,“‘黑时针’,躲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一路过来都不见任何踪迹真是奇怪的事。”
尤利娅用谨慎的眼睛偷偷瞄着我们,没再发表她的看法。
“尤、尤利娅……我想还是遵从维彪的意见比较好。”我对面前这个行为有些疯癫的苏联间谍还是有些惧怕,回想起之前“思想者”事件,我到现在还是心存恐惧。
“你不想看看那家伙真正的样子吗”维彪用披在肩上的衣袖擦试着刀疤脸上的雨滴。“老子给你证明,她不是侏儒,就他娘一个恶心的女人。”
“这、这个……”尤利娅突然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模样,“……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随你。逃避是懦弱者的通行证,无畏才是勇敢者的座右铭。小间谍,拜了您嘞。”维彪嘴角上扬,吐了口浓痰,大喝一声,“来吧‘黑时针’,你这个小人!我可在这儿等着呢!”
“好吧,但光有勇敢可救不了命,我从祖国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一场荒诞的考验!先找到另外两人,一起走。”
“难不成你是为了世界和平笑话!”维彪道。
我认为那番话只是尤利娅为了能确保其他人都没有找到抗体才说的,就如她最后几个字所言:一起走,这三个字着实带给我一种不寒而栗的预感。
“要是这里有酒就好了,也能暖暖身子啥的。”维彪摸着他的大胡子。
大直径倾泻的雨滴不间断坠落,击打在窗框和废弃物金属的外壳上奏出不和谐的声响,像是荒野徘徊的鬼魂在擂着催命皮鼓。
多年间谍生涯的磨练让尤利娅面对危机时总能做到随机应变,她将暗藏靴子顶端的利刃擦拭干净,静静地收了回去。
利刃散发出逼人的寒气,浸透了冰凉的雨滴。
“上路了,各位。”维彪燃起一根烟对着这边晃了晃头。
我起身,一个东西从我怀里掉落,散落一地。
父亲的怀表坏了。
一定是从窗户往外跳的时候,被压碎了,我心疼极了,逐一收起来,放进了衣袋。
外野地带,几只皮影虫听到声音,亮起鬼火飞过来,我赶紧离开,跟上他们。
我们在医院主楼的废墟内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现在究竟是到了哪个地方,只是,维彪和尤利娅都停了下来。
前方是条死路,尽头的墙上有个金属的大拉环。
“啥意思啊这……”
维彪指着一旁用红漆写出来的文字以及文字底部的箭头标志。
“勇敢是力量的代称,面对未知,你的勇敢能够支撑多久是畏缩逃离还是一往无前做出你的选择。”我念道。
“很清楚,又是一个要命的陷阱。”尤利娅在一旁开口道。
“有意思,这比那啥缝纫机啥也不说就干你人道多了。”维彪干笑几声,看了看自己的断指。“就提前跟你说出事了我不负责的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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