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7.07
关于“黑时针”的秘闻我从未听说过,也不愿轻易地承认这种被传有所谓“神力”的秘密组织的存在,但资料所示的却真真切切摆放在我面前,让我无力辩驳。
数据库的几个资料员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却只找到了可怜巴巴的一点儿边缘资料,最后还是联系了国安局那块的相关部门才把这事儿搞定。
即便如此,相较于其他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特工组织,这点资料还是太少太少了,不知是不是正因为黑时针那玄乎其乎的传言为它披上了不存在的保护符,才不致引起更深入的关注。
很遗憾。
我没有查看这种涉及国家绝密资料相关的权限,但我已经从侧面了解到“黑时针”确实是存在于历史上的。
我决定动身去案发现场看看,不像上次只停留在外围,我需要进入核心,深入不可思议的背后。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神力”。
刚离开5分钟,大雨旋即落下。硕大的雨滴占据了我大片的视野,前路变得如此迷茫,让人看不透彻。桑塔纳的车身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得厉害,雨刮器规律地在前方车窗来来回回,将这一片因突如其来的暴雨搅浑了的视野刷洗干净,我的内心也因此平静了不少。
好消息是,盛夏午后的暴雨不会持续很久。
时针也总会走到一个尽头。
……
1969.6.15 1:59:59
那人……去哪儿了!
诊室里没有窗户,除了北边的一扇掉漆的破木门,几乎难以找到其他与外界直接连通的地方。
不管怎样,我走出这个可怖的房间,朝二楼长廊的另一侧望去。
黑魆魆的通道两侧有不少别的类似的房间,它们看起来一模一样,只有残破的木门姿态各异。
几扇半脱落的木门敞开着,在它们背后的阴影里也许有人正伺机蹲伏着,就等我走过去……
我汗湿的手掌擦过一侧剥落的石灰墙壁,一条黑紫色的蜈蚣经过我脚边,再次钻回倾倒的手术台底部。
这时,从通道那头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幽幽的笑声回荡在医院的大楼内部,极其瘆人,有时你仔细听,笑声似乎又突然转变成呢喃般的哭声,像从久远的土地下传来的婴儿的哭啼。
千野葵对我讲的那个故事又清醒地在我头脑中浮现——多年前,感染了致命病毒的这所医院里的人最后被放弃了,没感染的人们自顾自逃离这个地狱,那地狱里的人该去哪里
时笑时哭的声音频频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几乎头痛欲裂。
地狱……就在我脚下。
我再也忍受不住,惊慌失措地跑下楼去,当时在我的念头里只有一个:逃离这里!
我在医院错综复杂的大楼及废墟之间来回穿梭,不顾身边的任何一切。
一道白刃劈下,陈旧的玻璃窗上不断映出我狂奔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不再是我,而在那窗上映照出的人影是一个拖着鬼魂飞驰而过的怪物。
沼泽地下起了阵雨,月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行踪诡秘的闪电和冷凉的雨滴,我的大衣浸湿了,雨点滑落我的脸落在袖子上,看起来像是道道血痕。
精疲力竭的我躬下身大口喘气,一道闪电在我不远处落下,落在那座石砌雕像的几公分的位置。
在那不到一秒的光亮中,我看清了那座雕像的模样。
——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位神仙。
他那比例极不协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