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7.05
今年夏天的气温不低,我能感受到窗外热辣的骄阳正炙烤大地,屋里的气温并没有因为电扇的存在而降低多少。
但当我浏览着记录上那一行行回忆之时,莫名的寒冷蹿入我的内心。
这些文字让我害怕的不是它所带来的黑暗与恐惧,而是真实。
我默默地合上它,同那位建筑学教授一样踱步到窗前,点燃一根烟盒里新抽出来的纸烟,街道上来往的人很少,或许现在不是出门的好时候,这给一向繁忙街道带来了难得的寂静。
就在这时,空气骚动了一下。
一声电话铃响起。
我接通电话,认出了对面。
是总局的副局长打来的,他向我要那份上午收到的关于吸毒致死的案件记录,听那头叽叽喳喳混着骂娘声和咳嗽声的激烈交谈,想必有新的案子出现。
“我马上将传真发过来。”我回答。
“听着,”他喘着大气地说:“赶紧找找老早前的,差不多20年前,那个案子的资料,还有今天早上拿过去的那个都给带过来!”
“巧了。我正看着呢,”我说:“你们在哪儿我马上送来。”
“那好,你赶快过来,来水泥厂!”他骂道:“他妈的,我们见鬼了!”
1969.6.14 23:35:16
隔着一面砖砌灰土墙,隐隐约约的“嘟嘟”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那响声单调并富有一定的规律。
墙壁后面有什么
我悄悄地从砖墙后面绕过去,绕到了这片医院外侧小建筑群的废墟后面。
建筑物原本的门结构早已垮塌,不需要费什么力便能翻越进入,我听见原本窸窸窣窣的声响越发响亮起来。
这时,我看到他了。
在一台半人高的简陋机器前,一个身着薄衬衣和墨蓝色工装裤的瘦削男人正紧张兮兮地用双手在面前的机器上敲打着,看起来他是某个机械加工厂里最低级别的那种年轻劳工。
他那由不明液体粘结在一起的稻草般的头发无力地垂在脑袋上,羸弱的背影在月光下歪斜着挂在墙壁上,污迹斑斑的衣角和裤腿已经磨得不能再破,唯一能让我将他和难民分开的恐怕就只有他那一双还算比较干净的工作靴。
他的模样显得很慌张,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若不是之后发生的事,我十有八九就当他是来这里销赃的贼了。
这里看不清他真实的意图。我迟疑了一会儿,走上前去。
“咔嚓!”
脚底踩断了废墟中的一根破木条。
这声音是如此尖利、引人注意。
他猛然回过头。
同他这个动作一起发生的是来自指尖的最后一击――“啪”,连接着那台机器支杆上部的天线陡然一震!
陌生男子惊恐地与我对视着,这时我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部:一副只剩下半边边框的眼镜戴在他略呈倒三角形的长脸上,胡子拉渣、双眼深陷。
那人的面色如死鱼一样的惨白,一条凌乱的条纹领带倒翻着贴在胸前,像是营养不良的典型低级知识分子。
对视1点5秒后,他扔下一句话,朝另一侧的破口逃走了,消失在废墟朦胧的夜影里。
“小心,‘黑时针’来了,快走!”他吼道:“快跑!!”
“什么”我冲他的背影喊道:“黑之子黑时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男人并没有回来。
我呆立着,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