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草原行了一日一夜,眼看着要到狐眼地盘了,枯木却越发谨慎,带着米若,换了草原衣着,一人一骑,扮做闲暇时四处观光的普通夫妇,一路往狐眼地盘行去。
这一日,快到傍晚,二人行到了一处人群聚集地,便下了马,想找户人家借宿一宿。米若见有户人家收拾得最为齐整,门口的毡子也洗得干净,便走进了些。一瘦削老汉见了她,又瞧了瞧她身后的枯木,笑呵呵道:“姑娘,赶路辛苦了,可是想找个地方借住一宿”米若微笑着点点头。那老汉便朝身后喊了一声:“阿米珍,快出来,有客人来了。”
一位胖胖的大婶出了毡子,还未见人,爽朗的笑声便传了来:“来了来了。呦,这小阿妹真俊,你的小阿哥也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枯木和米若当下便都红了脸。枯木一抱拳,冲着老汉和大婶道:“如此,便叨扰两位。”二人便随着这大婶进了屋。三人围着一团篝火坐下。才坐定,名唤金布拖的老汉便掀帘进了来,手里拿着一只脖子还在冒血的小羊羔,冲那妇人喊:“阿米珍,客人远道而来,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快把这羊羔洗洗,现烤着,给客人尝尝鲜。”枯木、米若连忙起身道谢。
阿米珍笑道:“不要谢,都是些草原上的吃食,这位公子怕是汉人,要吃得习惯才好。”枯木赶紧再起身道谢:“吃得惯吃得惯,粗人一个,没什么吃不惯的,让大婶费心了。”阿米珍笑着低头去拿水盆洗羊。枯木灵机一动,把那些羊杂细细收了起来。阿米珍觉得奇怪,米若却只是一笑。
阿米珍便问米若:“姑娘,你们当家的这是要做什么”
米若微微一笑:“大婶,他是要要给你们做汤泡囊。你们一会儿就知道了。”阿米珍狐疑着洗完了羊,又往火里加了些牛粪,便开始上架子烤羊。枯木寻遍屋脚,找来一把枯草,把洗干净的羊杂仔细包好,埋在了火堆下。米若笑道:“今晚上有‘叫花羊’吃了!”枯木憨憨一笑。阿米珍与金布拖对视一眼,只是狐疑。
不一会儿,毡子外传来羊群的叫唤声,夹杂着几声犬吠。金布拖赶紧起了身:“怕是金哥回来了。”枯木和米若也跟着出了帐篷,见是一年轻汉子正赶着大批羊群往他们的方向而来。金布拖赶紧迎了上去,帮着把羊群往羊圈里赶。枯木和米若都没干过这个活儿,便跟着有样学样,赶着羊群。谁知道这羊群看似老实,其实欺生得很。见枯木和米若明显不在行,便都往他们这边冲。那叫金哥的远远看着枯木和米若焦头烂额的样子,笑弯了腰。
金布拖赶紧道:“你们二位站开些,这羊群是欺负你们不会赶羊咧。”枯木和米若只得站立一旁,两人都有些尴尬,又觉得好笑。
好容易羊群进了圈,金布拖便带着枯木、米若入了帐篷,重新围着篝火坐下,那唤做金哥的也跟着进了来。才刚坐定,金哥便对阿米珍道:“娘再多备些囊,再烫壶酒,今晚云木哥会过来。”阿米珍连声说好。
羊烤好了,香味飘出帐篷老远,枯木和米若拿着阿米珍切碎的羊肉,啃得有滋有味。枯木又烧了一锅热水,把那羊杂碎包扒拉出来,扔进锅里,撒些盐巴。待汤滚了,便先给金布拖盛了一碗。金布拖狐疑着喝了一口,赞道:“好香!”他又把碗递给阿米珍:“你也尝尝。”阿米珍也是赞不绝口。当下各人都喝着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