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枯木从此便每夜暗暗跟小金和小黑说话,派他们出去弄些野果或者清水,着他们不可让人看见;有时还让他们找些蛇兄弟进屋,也着它们悄无声息,不可弄出动静;过不多久,又让小金和小黑将兄弟送回。小金、小黑虽迷惘于枯木奇奇怪怪的指令,但无不尽力办到。初时两个调皮鬼胡闹惯了,偶尔还不听指令,想要逃出去玩耍,但枯木苦口婆心,又时时提及林熙要它们保护枯木、媚儿,小金和小黑慢慢便也乖巧了许多。如此过了近两月,枯木和小金、小黑已经颇有默契。那肖亚天并不知小金和小黑一直留在枯木身边,更不知它们已经跟枯木生了默契,只见枯木、媚儿相处日久,感情渐笃,想着媚儿娇弱,必定会听从指挥,便也不疑心其他。
这一日,肖亚天派人来请媚儿,媚儿心知这必是要他们下蛇窟了,便与枯木计议如此如此。
那肖亚天并未在正厅接待媚儿,反倒是找了一间雅致小房。想是觉得林熙强势,正厅气派,或可压制林熙;而媚儿娇媚,需得好言好色,便能令她言听计从。当下媚儿便也不露声色,向肖亚天福了一礼,道声:“肖谷主好。”
肖亚天一派和蔼之色:“好说好说。媚儿姑娘自从成亲,更见标致了。”
肖亚天杀了爷爷、父亲和信儿叔叔,又把她和娘亲、果儿关在地牢多年,逼着她们下蛇窟,媚儿对肖亚天本也深恨,可这些年心里满是对姐姐林熙的怨恨,对肖亚天的恨意便显得淡了。加上这肖亚天又促成了她与枯木,此时的她对肖亚天实在也恨不起来。当下便也微笑着坐下。
肖亚天见媚儿乖巧,更是满脸堆笑。桌上本已摆了些精致小菜,他又刻意吩咐下人现烫了一壶酒来。“媚儿,这荒原不比咱们南方,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姐姐”肖亚天停了一下,见媚儿脸色一凝,便放缓了声调:“呵呵,不提你姐姐。反正如今这桐花谷是要啥没啥。我想要好好招待你,也是困难得很啊。你别嫌弃,随便吃点啊。”
媚儿看着几碟小菜,并不动筷子,想着枯木在她来之前嘱咐她一定保守秘密,不能让肖亚天看出什么端倪来,自己万不可辜负他的嘱托。于是,她稳了稳心神,平静道:“肖谷主,您找我有事咱们还是明说吧。”
肖亚天面上又浮上笑意,夹了些笋到媚儿碗里,劝道:“先吃两口,不着急。我就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咱们也算是盟友,一起吃顿饭而已,别紧张,别紧张。”
媚儿不知肖亚天究竟想干什么,也不好多拂逆他的意思,便就势吃了两口。那肖亚天自己却并不动筷子,眯着眼睛看着看着媚儿吃下,脸上又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媚儿迟疑着吞下了食物,见肖亚天一直看着她,便有些不自在,起身道:“肖谷主,这菜我也吃了。您要是没什么吩咐,媚儿就先告退了。”
肖亚天忙起身拦住了她,从桌上端起酒杯,往里面倒了一杯酒,送到媚儿嘴前,带笑道:“笋有点凉了,得喝口热热的酒才舒服,不然姑娘家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媚儿着急要走,便也不假思索,一口饮下。肖亚天哈哈大笑:“媚儿姑娘嫁了人,果然更见豪爽。行,你既然如此着急见夫婿,我就不留你了。来人。”
下人应声而至。媚儿喝了酒,又被他看破了心思,已是满脸通红,便匆匆福了一礼,随着下人去了。
回到房间,枯木忙起身。见媚儿脸色酡红,心知必是饮了酒,便扶着她在床上躺下。媚儿空腹喝酒,酒力上浮,只匆匆对枯木说了句:“你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便沉沉睡去。枯木点头道:“我知道,你赶紧躺好,等酒劲过去了就好。”
当夜,媚儿便发起烧来,全身滚烫,昏迷不醒。到了下半夜,烧退了,脸色却转为青色。枯木心知,这必是中毒了。看来,肖亚天也怕他们下了蛇窟,指挥蛇群倒攻,因此先对媚儿下手,想着媚儿中毒,他们新婚夫妻,枯木必不敢乱来。可是,肖亚天千算万算,终是没能算出,这枯木、媚儿不仅不怕蛇咬,反而能利用蛇毒解了天下毒物。枯木想到自己中毒时的情形,知道事不宜迟,得赶紧下蛇窟,方能不引起肖亚天的怀疑,又能保住媚儿性命。是以当夜,枯木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