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林熙便在这草堂中,每日练武。长久无人陪伴,不由有些气闷,时不时便偷偷溜出去玩耍。那白浪看着她长大,知道她是野惯了的性子,也并不十分拘着她,只要她每日完成规定的练功时间,便由着她在山林中闲荡。只是一条,不准她走正经小路,必须自己披荆斩棘,或者飞跃山林,才准出去。为了防止林熙耍滑头,白浪甚至不惜派人在山上所有的路上布满了暗桩,只要林熙一瘸一拐地回来,便二话不说关三天禁闭。林熙虽苦不堪言,却也不敢违了师命,轻功因此大为长进,便是在山林险地、高山悬崖之中,也是来去自如,不费气力了。
这一天,林熙正拖着腿在山里行走,突然,一个人影在她面前一闪。林熙强忍伤痛,立即追了上去,却发现那人竟然在她面前飞了起来,也不见他脚触底下的桩子,但他就是在空中走得稳稳当当,如履平地,且速度极快。林熙赶紧跟上,那人似乎也有意引着林熙跟来,时不时还停下脚步等她。
“陈师伯,不要赶了,熙儿实在追不上您。”林熙一边走气喘吁吁地喊着,一边顺势一屁股在山地里一坐,便不肯走了。
“鬼画师”陈秀禾停了下来。“丫头眼力不错,居然知道是老夫。”
林熙只得好声好气解释:“不是熙儿眼力好,是陈师伯手下留情,飞得慢,故意让着熙儿。”
陈秀禾哈哈大笑,上前扶起了林熙。“你师父拜托我传你轻功,我看,你这脚上轻功不如何,嘴上轻佻地毛病倒跟影儿那孩子有得一拼。”
提起闲影,林熙心中一痛,神色黯然。
陈秀禾赶紧打嘴:“不提他,咱不提他,咱们这就练功去啊,练功去。”
自此,林熙便开始跟着陈秀禾走暗桩,练轻功。她原本深恨这些暗桩,害她每次出来玩都被戳上脚板或者划伤小腿,如今有了陈秀禾指点她一步三跃、御气而行,才终于明白师父的苦心。自此更加下功夫练功,不再贪玩。
“熙儿,我们夏家这鬼影神拳,首要一点便是出拳无影,声东击西,让人无从防备。一旦触到对方,便是伤筋动骨,绝无空手而还的道理。所以,其要义在于,比对方看得清、想得远、出手快,利用对方想方设法防护的间隙,直击其毫无防备之处。”
林熙点头:“师父,这就如同商场,要想做生意挣钱,就得人无我有,人有我优,总之一切都要比别人多想一步,快想一步。”
白浪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商场自是瞬息万变,与人过招也是如此。所以,出手一定要快。熙儿,你说,快从何而来”
林熙沉思半晌:“从知己知彼、有备而来,熟练成自然。”
白浪点头:“陈家的风雷掌擅长以静制动,轻易不出手,出手便是置人于死地。要对付他,你只能勤学苦练,以快制静,逼得他不得不跟你一样快,那便是显露出他的短处了。”
林熙不做声。
“熙儿”
“师父。”
“你在想什么”
“徒儿在想,我们如此处心积虑想要对付风雷掌,便是认定了枯木必然会拿到宝藏,做出不义之举。可是,若我们猜错了呢枯木没有拿到宝藏,或者拿到了也依然本分善良。”
“熙儿,你之所虑,影儿也曾分析过。我们如今确实无从判断枯木今后如何,但他既然身负师门血仇,又是风雷掌的传人,只怕是他想保持善良也很难。他的一生,在他师父舍全寺性命保他时,或许就已经注定了。”
“师父,你是说,枯木的师父极有可能在死前便已经安排好了他的一生可是,他明明留下遗言,命枯木不得寻仇。”
白浪沉思了一会儿,“陈老头虽有些迂执,却不是个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