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原行将溃败的消息在大久保忠佐抵达方丈原后不久便传到了他的耳中,原本计划与神原康政南北夹击秀保本阵的大久保,此刻面临两种选择:一是放弃奇袭,返回本阵参与阵地战;二是立即行动,突袭秀保本阵,迫使秀保将汤原的军势召回支援,从而减轻神原康政的压力。
前者虽能明哲保身,但是对神原康政来说却是不义,而且德川家已成劣势,阵地战很难取胜,即便返回本阵也难以改变战局;后者虽然有些冒险,要以八千军势对抗秀保的一万精锐,但由于是奇袭,出其不意,给敌军的震慑远远大于常规战,兴许还能有不小的胜算。
思前想后,大久保忠佐选择了后者,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负责正面战场的吉川广家,吉川明白,此时只能跟随德川家一条路走到黑,只好对大久保的计划的表示支持。
夕阳西下,秀保站在辕门外,望着远处的硝烟弥漫,不禁感慨道:“看来今天是难以取得结果了。”
随侍左右的青木久矩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话是如此,不过照这样战下去,最迟明天也会将内府击溃吧,毕竟德川军两翼都已经战败,汤原的形势也逐渐明朗,而且今晚川北的援军便能赶到,凭借强大的兵力优势,明天肯定能一举战胜。”
“可是今晚呢”秀保轻轻叹了口气,“今晚是德川家最后的机会,这点内府应该知晓。”
“所以主公将藤堂民部的五千人调遣到了本阵侧翼”青木久矩问道。
秀保微微颔首:“你看本阵周围一片平原,若是有骑兵突袭,很难说会不会遭受重创,不过夜晚行军势必要点燃火把,内府不会如此愚钝。因此,若是想突袭,最佳的时间便是傍晚,也就是现在,此刻不行,就只能坐等明日我军的全面进攻了。”
“听闻会津中纳言已经向本家投降了,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处置”青木久矩不无担心的问道。他的妹妹乃是上杉氏大将岩井信能的正室,为其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照理说,青木久矩这样的侧近是不能过问军国大事的,可出于对他的信任。秀保还是给了他一丝点拨:“毕竟迷途知返,倒戈了本家,只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尽力,应该是能保住大名的地位的;至于阿九,你就不用担心了。出身青木一族,后半辈子都会无忧吧。”
“臣替舍妹多谢主公!”青木久矩猛然跪拜。他就是这样一个重情义的人。这也是秀保对其信赖有加的原因,忠臣义士,谁家都不会嫌多的。
“无需如此,”秀保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你们青木一族对本家忠心耿耿,我又岂能辜负汝等。等此战结束,自会另行封赏。”
“多谢主公,主公之恩,臣没齿难忘!”说着。青木久矩再次跪拜下去,连磕三个响头,直到秀保拉住方才罢休。
天色渐暗,忙碌一天的秀保也有些疲惫,他转身返回本阵,准备利用这没有太大变动的闲暇之余小憩片刻。他在青木久矩的陪护下,悠悠地返回本阵,殊不知对面的一支八千人的奇袭部队严阵以待,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自己一记绝杀。
此刻的吉川广家,通过南蛮镜确定秀保正在本阵,兴奋之余想起大久保忠佐的话:“务必在太阳下山之前发动袭击,炊烟升起,便是敌军最松懈之时;先发制人,若是能突入本阵诛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