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公公走在前面,苏子画主仆二人走在他身后,虽然怀有身孕,可从身后看背影,苏子画的后腰依然纤盈如初,谁也想不到她竟会是个孕妇。
祥云宫,这一大清早的气氛就显得格外的凝重死寂。
殿门外,苏子画如墨的青丝随风扬起,如泼墨般飞舞,妖魅盛艳。
她随着桂公公的引领,迈过高高的门槛,和紫玉一起进入了主殿。
一眼便看见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崇政慕龙,还有殿内以崇政夜华为首的一众。
最为醒目的,则是殿中央一只巨大的铜制鸟笼里,那只黑色的大鸟,大概是因为受伤了缘故,它的情况看上去不太好,奄奄一息的趴在笼子里,任由太医帮它处理着伤口。
崇政慕龙那双锐利如鹰的眼,此刻也正凝盯着刚刚进入殿门的她,眉宇尽染狂狷之气,斜飞入鬓,薄唇微抿,刚硬的线条没有半丝柔和,冷肃而慑人。
“臣妾给父皇请安。”
苏子画上前行了礼,丫鬟紫玉亦跟着行了礼。
崇政慕龙锐利的眸光从苏子画和紫玉身上一扫而过:“朕听说……这只大鸟昨天从月华宫飞出去。”
苏子画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淡的应道:“臣妾也听说了些事。”
此时此刻,她接收到了来自崇政夜华的深邃眸光。
男人
坐在殿下左侧的位置,左手优雅地端起桌案上的茶盎,诲暗如深的鹰眸色泽越来越暗,如同琥珀色的宝石一般,牢牢吸住人的灵魂,自己却能置身事外,清楚地洞察所有人的心神。
“父皇,画儿还怀着身孕,是否先给她赐座”
崇政夜华醇厚磁性的好听嗓音幽幽传来,一袭白色织锦长衫更衬出他欣长身形和英气勃发的气质,神态之间,隐约有着王者霸气,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此时此刻,殿内凝重的气氛似乎与他并无关系似的。
他的话出,却也提醒了崇政慕龙。
崇政慕龙低沉的嗓音吩咐下去:“来人,先给太子妃看座。”
苏子画被安排坐在崇政夜华身边的位置,她侧眸凝向崇政夜化,男人的目光只与她的眸光对视数秒,便缓缓侧头将视线回落到殿中央那只黑枭身上。
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御林军得到消息,说有刺客潜入月华宫,随后派人蹲守,不想竟发现一只黑色大鸟从月华宫飞出,从它脚踝的银色小筒看来,这是一只信枭,而且它想要传递的消息已经送出去了。”
崇政夜华醇厚好听的声音幽幽吐出,同时缓缓起身朝着那只硕大的铜制鸟笼走去。
直至走到鸟笼跟前,欣长高大的身躯慵懒的倚靠着笼柱,单手随意插在袖口,从里面掏出一只银光闪闪的银笛,同时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只银笛……是御林军从本王的寝宫搜出来的,原本只是太子妃的贴身丫鬟遗落的一个小玩意儿,不过……为了证明太子妃的清白,本王力求亲自督办此事,银笛一响,便知真相,这只黑枭到底是否与太子妃有关,一切就明暸了。”
崇政夜华的侧面轮廓,在太阳的金色碎芒中若隐若现。
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隐秘在微长的发丝下,如深不见底的漩涡,明明在笑,却让人如坠冰窖。
坐在龙椅上的崇政慕龙的眸光亦一暗,瞥了殿下站立的御林士兵一眼,苏子画注意到,那士兵正是昨日搜出银笛的那位。
只见那士兵脸上闪这一抹尴尬,双手抱拳,朝崇政夜华的方向微微福身,恭敬的道:“属下只是遵从皇上旨意,并无暗指太子妃与黑枭之事有关之意,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崇政夜华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缓缓抬起手中的银笛,轻轻吹响。
所以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铜笼里的黑枭身上,只见它虽留有残喘之气,却并无半点反应。
虽然黑枭的反应是意料之中,可站在苏子画身后的紫玉,依然忍不住十指交缠紧扣,小心肝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殿内寂静的让人觉得可怕,黑枭半响没有反应,这也让坐在龙椅上的崇
政慕龙脸色稍稍舒缓了些,不过转念再一想,男人的眉心又重新蹙紧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