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她更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心底默默地揣摩,刚才进来的时候有看见太医出门,然后皇上见面就提到了香料……
崇政慕龙苍劲的嗓音带着清晰可闻的怒意:“太后自从用了太子妃送的香料和枕头后,整个人的状况就变得不好了,今日愈加严重,已经起不了床,慈安宫的丫鬟去请朕来……”
“皇奶奶年岁已高,身子骨原本就不太好,也未必是因为用了画儿制的香料才一病不起的。”
崇政夜华淡淡道,语气流露出满满维护之意。
“混帐!你这是在指责朕胡乱猜忌太子妃吗凡事当然要讲求证据,朕当然是经过一番盘问后,才将疑点落到太子妃的身上。要知道太后的生活饮食作息向来规律,近日生活琐碎也无一不同,唯只有……另外多用了太子妃送的香料和枕头,除此别无疑它。”
崇政慕龙眸光一暗,矛头依然指向苏子画。
崇政夜华镌刻的五官亦蒙上一层阴霾,脸色也沉了下来,面对父皇的威严,亦是不卑不亢。
他低冷应答:“儿臣不敢蔑视父皇威严,只是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妄下定论,这也是父皇一向教儿臣做人的原则。”
这一说,还真让崇政慕龙面露难色,方才已经请几位太医来看过了
,都说太后娘娘气血甚虚,却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此虚弱的身子,也不敢用大补之物,眼下还真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空气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片刻后,一道轻柔的声音缓缓逸出:“臣妾知道父皇现在对臣妾心存疑虑,可是……臣妾还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臣妾先进去看看皇奶奶。”
崇政慕龙冷凝向女人:“太后眼下身体甚虚,不宜见客。朕唤你来,只是想弄清楚,你到底在香料里加了什么”
苏子画轻轻拨开崇政夜华的身体,从他的庇护里走出来,正色凝对上崇政慕龙的目光,认真道:“臣妾已经说过,那些香料都是用梅园的梅花所制,不仅仅只拿给了皇奶奶,还有德妃、兰侧妃和茹贵妃,均得到了这些香料,父皇若是要查,不妨一并查个清楚。”
她的话出,崇政慕龙幽暗凌厉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眼敛低垂,仿若陷入沉思。
崇政慕龙沉默思忖数秒,缓缓点头,道:“来人,传德妃、茹贵妃和兰侧妃立刻来慈安宫。”
若苏子画真的将同制出来的香料除了送给太后以外,还送给了德妃娘娘和兰侧妃的话,倒是不妨把她们全都传唤过来,也好一并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很快,以德妃娘娘为先,兰侧妃其次,茹贵妃也随后到了慈安宫,当看见苏子画和崇政夜华都在这里时,众人眸底均闪过一抹疑色。
“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妾等来慈安宫,到底所为何事”
德妃娘娘看起来身体抱恙,抬手扶额,由丫鬟搀扶着。
“爱妃这是怎么了既然身体抱恙,让人捎个口信过来给朕便是了,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崇政慕龙注意到德妃身体不适,冷毅的面色缓缓柔软了几次,走到妇人面前,主动搀扶上她坐到最近的椅子上。
“皇上请人去请臣妾,不是却祥云殿,而是来慈安宫,臣妾就想着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也不敢耽搁,匆匆便过来了。”
德妃娘娘有些气喘,丫鬟赶紧递过茶水,妇人轻啜一口,稍稍缓解了些许。
似突然意识到什么,崇政慕龙犀利冷冽的眸光从苏子画脸上扫过,与此同时,苏子画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肃然,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却在这时,她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暖,崇政夜华握着她柔荑的大掌紧了紧。
苏子画的水眸不由顺着望去,正好与男人深沉幽暗的鹰眸相对,男人面色稳沉,缓缓对她点点头,似是要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和她站在一起。
一股暖流从心间滑过,虽然自始至终她都没有亲口原谅过他,可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对他真的没有一丝恨意了。
崇政慕龙的注意力此刻全都落在德妃身上,问她身边的丫鬟:“你家主子看起来病得不轻,有请太医看过吗”
“回皇上的话,娘娘就这两日身子突然抱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