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獬领命拎着瘫软在地的马家兄妹走了出去。半盏茶的功夫过后,京都大街的两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而被人群围住的街道中央囚车上关着两个人,一个女子发丝凌乱,衣裙脏污,一边脸颊高高肿起五个手指印异常显眼,胸前还沾染着油腻腻的黄色污渍;另一个男子同样是衣着凌乱,双目无神,嘴角挂着丝丝血迹,好不狼狈。
囚车中的两人均被关在狭小空间内,双手和脖子都被禁锢住没有办法动弹,囚车前方挂着一个大大的木板上书“我是贱人”四个大字。而关在囚车中的两人都时不时大声的叫喊着同样的四个字“我是贱人”。
京都大街中围观的众人见及此不免诧异,对着囚车上的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诶…那不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和小姐吗怎么被关起来了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啊”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婆婆一脸迷惑的问道。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马家兄妹刚刚在逐月楼得罪了贵人,好像是墨王爷和九王爷呢,最后被墨王爷惩罚了”旁边一个扛着卖狗皮膏药招牌的中年男人幸灾乐祸的说到。
“哼…活该,真是恶有恶报,这两人成天在京都中仗势欺人,现在终于遭报应了”老婆婆听此,狠狠地啐了一口,冷哼着说到。
“可不是嘛,前段时间我一个远房表亲的舅老爷的儿子的小媳妇还被马翔那个熏心的畜生给强要了,当时啊那小媳妇都怀了五个月的身子了,硬生生的被马翔给弄没了,最后那小媳妇儿受不了打击还跳河死了呢”一个抱着奶娃娃身穿粗布短褂的妇人一脸唏嘘的说着,眼中还有一丝丝惋惜之色。不知是为那已经五个月的胎儿还是那个小媳妇,或者是两者皆有。
马笑笑和马翔在马车上看着车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众人,心中恼恨不已,恨不得将所有人都给斩杀,可是现在他们却毫无办法。两人此时都恨不得自己立马晕死过去,不去理会众人讥讽和鄙夷的眼神。可是他们却不能,一旦他们晕死过去,风獬派出押送囚车的官兵就会用不知哪里搞来的散发着腥臭的污水将他们泼醒。还逼着他们必须一遍又一遍的大喊“我是贱人”,如果不喊,押解的官兵就会用沾着盐水的鞭子抽打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痛不欲生。
“砸死这两个贱人,砸死他们”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直接向囚车上的两人砸去一只臭鞋拔子,正中马笑笑另一边没有伤的脸,给马笑笑另一边脸上立马砸出了一个大大的臭鞋印。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人群中烂菜叶子,臭鸡蛋,剩菜剩饭纷至沓来,不出半刻囚车上的两人便再也看不出容貌。
风麟墨几人却没有时间理会大街上的盛况,看着满地跪着的京兆府官兵,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淡漠的说到“风犴,你去将陈越叫来,让他将京兆府的人都领回去,好好管教。告诉他,既然吴大人不能胜任京兆尹的职位,引咎辞官了,那些京兆尹的位子,就由他来做吧。”说完,看着马家护卫和丫鬟眼中满是厌恶,继续道“那几个护卫和丫鬟既然不知道好好规劝主子的行为,让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错事,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直接断了手脚,扔回马家去吧”风麟墨说的很是随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三两句话决定的是别人一生的命运。
林若站在一旁听着,听到最后,心下也是一寒,脸色也不觉微微有些泛白。这才是真的风麟墨吗是啊,这个冷酷无情,三言两句就能决定她人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