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瑰丽的凤目,明亮的惊心。
他单膝支肘坐在地上,薄唇缓缓上扬,弧度干净诱人。
“该我了。”声线迷离。
谈樱恍若饮酒的醉人,恍惚应了声。
还没搞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猛然站起,身后的薄被缓缓下滑,带动一旁的木椅哐当一声倒地。
“啊!”
小小惊呼,她仰面倒在身后铺着雪白床单的病床,画面放慢,那抹高大也随着倒下,紧密严实的压在她身上。
隔着一层薄衣衫,他炙热的体温烧灼无比。
谈樱呼吸一滞,心跳纷乱。
抬手使劲推着他的肩膀。
“段先生麻烦你起开,你很重!”
他抽出一只手臂,落在她左颊边,淡淡一笑呼吸全喷洒在脸上,痒痒的,酥酥的。
“刚刚还唤我名字,这会儿又变先生了”
她脸颊气得一鼓,气恼道:“段修与,你起开!”
“叫我名字不好听。”
“……”
他头低下,薄唇距她莹白如玉的耳朵只有一寸:“以后要叫我阿与。”
酥酥麻麻的感觉再度袭来。
谈樱瞠着眸,双颊一寸寸的红透,脖颈之上的部位一动也不敢动,只怕稍微动一下,会不慎擦到他的脸。
他离她,实在太近了。
“段修与,你恶不恶心!”
什么肉麻兮兮的称呼,只稍想“阿与”两字在嘴中的发音状态,她身体就忍不住发麻,羞恼的再度伸手推他。
“闹也闹够了,快起开!”
“刚才你是怎么对我的”
他似乎把她当成舒适的床垫,撑肘支着下巴,惬意悠然的歪头注视她,好像完全不清楚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谈樱被压得欲哭无泪,倔强的与他眼神交战。
“免费给你做了全身按摩,难道你还不满意”
小俏脸一脸严肃,段修与是啼笑皆非。
他不禁伸手掐了掐她脸颊上的软肉。
“很满意。所以宝贝,我也想给你全身按摩。”
“淫!贼!”
羞恼到极点,谈樱口中居然蹦出了古腔,段修与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低沉悦耳的笑声飘在光线昏黄的封闭室内,性感又撩人。
明明生得一副高大英气的直男貌,讲起话怎就那般风流。
“我仅是语言描述,又没像你亲身实践,怎么就淫贼了”他啁谑着。
自知讲不过他,谈樱抬起腿想踹人,又被轻轻压住,头顶,段修与瞳色的幽邃绮丽与压抑的情愫碰撞出迷离的光彩。
“樱樱,”他温柔的念着她的名,大掌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不能乱动哦,否则发生点什么,我会负责的。”
谈樱偏头避开他的手,新生后头次被人气得咬牙切齿。
她的匕首军刀电击棒呢!
怕小丫头真生气不理他,段修与点到为止,撑起胳膊慢悠悠坐起来,单手整理微乱的衣领,带笑的眼波时不时飘向她。
后者面无表情,气吁吁的从乱糟糟的被子里爬出来。
一看身上刚换的病号服折腾的皱巴巴,长发也是满头凌乱,而段修与这个禽兽,衣冠楚楚的,整齐又一丝不苟,出门就是一个绝世大帅比。
这不公平。
越寻思越恼怒,谈樱咬了下唇,瞥见他要站起来,腾地自床上站起。
“段修与!”
段修与堪堪起身到一半,回头便见一抹娇俏的蓝影朝他扑来,以奔逸绝尘之势。
他眉梢微挑,唇角翘起一抹浅淡弧度。
谈樱的本意是把他扑倒在地,最好落地时后脑勺磕出一个大窟窿,她再趁机在他衣服上比划比划,扯掉几粒扣子,让他无颜踏出这个门。
据说段家十分讲究家风,欺负未成年少女可是把架在脖子上的大砍刀,当然以他的厚脸皮程度这点小把戏算不了什么,但这是军属医院。
想象很美好,现实——
段修与下盘如此稳,稳到出人意料。
他极速回身,率先伸手把人拽进怀,单手扣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