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右脚碰到水,伤口处顿时起了钻心般的痛,司雪梨再也没闲心思说其他的,皱着眉倒吸一口冷气。
思绪全被一个痛字占据。
“痛就咬我。”庄臣说得认真,同时将右手递上去。
司雪梨瞪了他一眼,大力拍开他的手。
什么鬼,又不是生孩子,没那么夸张好不好。
庄臣见她打人挺有劲的,证明没什么大碍,勾唇,将手收回来。
洗完脚,接着就是上药的时间。
庄臣怕她疼,动作缓慢又细仔,凌晨三点的光景,城市都会安静,更遑论是这大山区。
窗外一丝光亮也没有,黑漆漆的,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星子在散发着银色的光,倾泻一地。
庄臣替雪梨处理好右脚底的大伤口后,视线放回到她的腿上。
见她原本白皙光滑的两条腿此时全是伤,细细的红血丝纵横交错,短的半厘米,长的十厘米,刚才脏的时候还不晃眼,现在洗干净一看,只觉得触目惊心。
庄臣见状,心难免触动。
从来没有人女人这样为他,她是第一个。
庄臣继续往指尖挤药膏,道:“这些小伤口也抹些药,免得感染。”而且,女人都爱美,如果留疤了,肯定会不高兴。
说完,带着药膏的指尖往雪梨腿上摸去。
庄臣见他说了话都没有人回应,不像她的作风,掀起眼皮去看,只见雪梨不知何时竟睡着了,整个人侧着身趴在叠成方块的被子上,双眼阖起,睡容无比恬静。
窗外有丝丝的微风吹进来,拂动盖在她脸上的发丝。
定是累坏了。
看见这样的她,庄臣感觉心脏瞬间软成一滩水,于是伸手去把窗户关起来,省得着凉,再拿另一只毯子盖在她身上,确定她不会着凉后,继续替她的腿擦药。
“先生,水烧好了,让太太……”柳雁边说边往房间走,当看见司雪梨已经睡着,而先生拿着药膏替她正在涂,瞬间手往嘴巴处作了一个拉链状,默默退下去。
庄臣替雪梨把腿处理好之后,没闲着,接着处理她手上的伤口。
双手攀爬过峭壁,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有很多细小的伤口。
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药膏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将雪梨的脸蛋擦干净,天边已经微微泛起光亮。
庄臣趁着雪梨还没醒,在她身边躺下,搂着她,像如获珍宝似的,很快跟着沉进美梦之中。
一夜好眠。
肯定是昨晚体力消耗太大。
司雪梨闭着眼双手向上用力伸懒腰,同时嘴里发出舒服的一声:“唔~”
她睁开眼睛。
眨了两下,看着水泥色的天花,想起自己正处在深山老林里面,这里很原始,没有电,没有通信,只有他。
他……
司雪梨清醒过来,才猛然察觉自己半边身子正被人压着!
庄臣这人,几乎是趴着睡,半个身子都压到她上面来,要不是她昨晚太累了没知觉,肯定会觉得呼吸不畅!
这男人,坏得很咧,趁她睡着占她便宜,他们现在的关系远远没到同床共枕的地步吧!
正想手脚并用把他踹开,结果视线先一部瞥
到他右腰上的伤口,这伤口所在正是趴在她身上的这半边,顿时,司雪梨不敢轻举妄动。
真是的。
她干嘛还担心他啊!
司雪梨懊恼的瞪了眼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眉毛十分浓密,虽然不是什么大眼睛,但他双眼狭长又深邃,平日光是被他盯着就仿佛深陷泥潭,浑身动弹不得,鼻梁挺翘,两片薄唇紧紧抿着,因为受了重伤,不似平日有血色。
真是的,明明长得就很帅气啊,但就因为老是绷着一张脸,所以显得特别有杀气。
难怪外面的人都这么惧他。
司雪梨见他睡得那么沉,寻思他一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