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兄说笑了,如果我是佛,那么在那西天极乐世界大雷音寺里端坐的那位,又会是谁呢”年轻和尚用手指了指西方的天空,毫不忌讳的说道。
如果年轻和尚只是说说,问题倒是不大。可是他这一指,却指出了麻烦。
只听见二楼二楼的一张饭桌上,一个年轻的侠士蹭地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地直视着那年轻的和尚,大声喝道:“和尚!”
那年轻侠士右手捏剑诀,唰的一声,指着那年轻和尚,厉声说道:“江湖人自有江湖的处事方式,你这鬼鬼祟祟地指我,算什么意思算什么豪杰!”
“江流儿啊江流儿,这…,你乱摆手势也得看清楚状况啊,这不清不楚,麻烦的很。”范缜缓缓站起身来,举杯对着二楼上的年轻侠士说道:“少侠,在下尚书殿中郎范缜,我这位朋友指的不是你,而是更远的西方,还请少侠不要误会……”
“原来是范大人……”
“这时候范大人不应该在山上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那和尚是谁,看样子与范大人同辈论交,只是这眉清目秀的模样,应该没多大年纪吧……”
……
范缜的话音才落,客栈内立刻沸腾了,议论声四起。
尽管范缜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但楼上那少年根本不买账,弯下腰抡起地上的武器。
“咦”
“那是什么武器,真是怪模怪样的。”
“这个少年是什么来路,以前怎么没见过。”
“看他年纪不大,样貌平平无奇,可你看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一般人能拿得起来的吗”
……
“聒噪!”
楼上的少年大喝一声,只见少年手中一个三足两耳的青铜古鼎,少年单手抓着一耳,双脚一蹬地,带着青铜古鼎高高跃起,然后对着楼下俯冲而去,翻转鼎口朝下,对着那年轻和尚盖去。
“使不得,使不得,少侠!”范缜看那少年如此,惊讶地大叫起来。
“如何使不得!”半空中的少年狂笑了起来,大声喊道:“和尚,你此时向小爷求饶,赔个不是还来得及,两息之后,小爷可控制不住我这汉木鼎!”
事情不过瞬息之间,范缜看到江流儿脸上浮现出一些淡定的笑容,然后单手对着少年落下的方向拍去。
“原来你这光头还有些本事,难怪敢对我小爷我如此不敬。”
正在下落的少年感受到一股强大却没有杀气的劲力扑向自己,于是大声说道:“光头,看在你没有杀意的份上,小爷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你得使出全力,不然小爷我可就不开心了。”
少年说完,手中的汉木鼎抡得更快一些了,然后在对着江流儿的时候脱手而出,闪电一般飞了过去。
江流儿神色依旧淡定,拍出去的手改拍为推,轻轻向前一推,那急速而来的汉木鼎竟稳稳停在半空中。
“轰隆!”
“咔嚓!”
“哗啦啦……嘭!”
汉木鼎虽然停下了,但其两侧一阵磅礴的气浪射出,径直将江流儿面前的木桌击成粉碎!
桌上的菜碟饭碗应声而落,洒了一地。
茶壶茶杯“嘭”的一声,与地面相撞,碎片溅起,向四处飞去。
与此同时,那半空中的少年也轻飘飘地落在距江流儿不远处,挑衅地看着他。
“和尚,有点意思。我看你逞强到几时!”少年落地之后,双手叉腰,看着正与汉木鼎僵持的江流儿,大声说道:“如果你将这汉木鼎弄坏了,山上的竟陵王可饶不得你!”
“哦”江流儿闻言,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与汉木鼎对峙的手缓缓向下落去,只见汉木鼎随着江流儿的手落下之时,也平稳地落在客栈地面,当鼎足与地面接触时,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将鼎放下的江流儿,这时才仔细对着不远处的少年打量了一番。
只见那少年一身白衫,蓬头垢面,络腮胡子与杂乱的头发将原本清秀的脸颊遮了大半,只有那双眼睛还露在外面。
可在江流儿眼中,那双眼睛尽是沧桑,尽管掩饰的很好,但江流儿还是能一眼看穿,面前的少年绝不可能只是一个狂妄的侠士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