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离后方肥前藩步军较远,范进重新命令众人收起滑轮弩换上鸟铳。
刚才的轮番打击下,虽然气势恢宏、硝烟四起,但和箭支还是有一定消耗的。范进不知道那萨摩藩的人如何对待自己,也不清楚这伙子肥前的人会不会再有援兵。所以他此时务必节约和箭支的用度,避免直接与敌人近战。
这倒不是怕了倭人,而是每一名近卫都是层层筛选后的勇者,跟随自己身边后,将来就是他的一个基层军官群体。在他的众多义子成长起来前,队伍肯定是要逐渐扩大的,要是把这些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战士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范进会心疼死。
他现在的敌人最好的击毙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被远程武器射杀。
长乐大兵们保持着三段射击阵型,一点点的向前面推进。不止身旁的真田长史等人目瞪口呆,就是对面肥前藩的众多武士,一时间也失去了行动能力。他们领头的队长锅岛九雄倒在地上上死未卜,而对方大明国人的武器犀利,己方弓箭、鸟铳均无法对其造成伤害,这在以往的战事当中是从来未见到的。
不得不说,倭人的骨子里就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好战热忱,见到对面强敌虽然一时踌躇,但在众多领头的武士带领下,不少人重新举起了弓箭和鸟铳,对着范进开起火来。
“嘭、嘭……”
对面不止三十几杆鸟铳,从声音上大致判断,有上百杆之多。对于一个近千人的队伍来讲,对方的百十多杆鸟铳算不得多,但对于范进的队伍来讲,相同数量的鸟铳已经构成了威胁。
他直接命令队伍继续三段式齐射,哪个方向的敌人有鸟铳还击,就集中火力压过去。每次打击,都要按照范进所指的方向,整排齐射。
于是,随着范进不断的向对方阵前推进,对面的铳声在范进的反复齐射压制下声音越来越小。
而到了一百步左右的距离上,范进的阵中已经有人被对方鸟铳直接打中,由于对方的威力和鸟铳射程问题,并没有破开长乐近卫队的胸甲,但还是有几个人被流矢打中了下颚、肩膀等防护较弱的地方而倒下。
范进顾不得考虑伤员,见推进到了一百步了,立即命令摘下滑轮弩,利用左手臂盾掩护肩膀和脖子等处,冒着对方的铳弹、箭矢,开始了最拿手的滑轮弩火力压制。
“都听好了,对方人数太多,自由射击!”
随着范进的声音喊出,一时间“嗖——嗖——嗖——”的弩箭破空声不绝。
之前范进为了节约弩箭,不得不像原来那样“一、二、三,四”的逐一指挥,但是在面对火铳数量不少于己方、弓箭数量也很多的肥前藩众人,范进不得不下了自有开火的指令。箭支没了咱再造,战后捡起还能发射的箭支,船上就有打磨机械。不能心疼钱而失去性命。
在压制射击的同时,长乐大兵们继续往前推进。这次要比刚才顺利很多,因为对方的鸟铳在此时已经被刚才的齐射打掉不少,而且每分钟十发的滑轮弩简直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机枪,任他是弓箭还是鸟铳,在我的射程就得听我的。
对面肥前藩众人开始时还按部就班的装弹、射击或拉弓射箭,但是发现敌人到了八十步左右的距离上时,那弩箭竟然像是瓢泼大雨般的袭来,躲避都躲避不及,怎能继续保持攻击
一时间,长乐大兵的弩箭和刚才对阵肥前骑兵一样,刺穿了步军的身体。有一个武士见到弩箭奔向了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伸手一抬,好像下雨时随手一挡一般,妄图阻止这箭支的飞行。
但是他忽略了这是经过锻压的弩箭,不是天上下来的雨滴,弩箭挟裹着强大的动能,瞬间就破开了这个武士的手掌心,直直的射入了眼球。由于到了弩箭发挥威力最佳的距离,弩箭扎入他的眼睛后,又往里进了三寸,在脑袋后面透出了尖儿来。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还没来得及呼喊,便随着溅出来的血箭一同扑倒在地。
旁边一人平日里和倒地之人关系甚好,见他栽倒便想过去看看,结果刚探出头来,一支弩箭便破开他脖子后包着的竹片,狠狠地将他带倒。这还不算完,因为弩箭的威力完全发挥了出来,强劲的势头穿过了薄弱的颈部,随着他趴下的同时,将他钉在了当场。和他的好友不同,这人一时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