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突然转阴,顿时春雨绵绵,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寒意。
当我真切的坐在岑辞曾经坐过的位置上时,才明白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岑辞的办公室收拾得很干净,不落一丝灰尘,桌上放着一个笔筒,里面放着一支笔。
看着这两样东西时,我顿时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将笔筒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和岑辞真正在一起以后,我才觉得曾经的岑辞对我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只是他太能隐藏。
让我们每一个人,甚至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深爱着杜清雅。
但是此刻我却能从他的生活里找到每一样我留下的东西。
这个笔筒是魏雨送给我的,五年多前我走得太着急了,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
没想到最后居然会在岑辞的手里看到。
凑近笔筒还能闻到上面竹子淡淡的清香味,翠绿的颜色,看了便让人觉得心神宁静。
里面的笔,是我送给岑辞的生日礼物。
我还记得那个夜晚,赶在午夜钟声时说生日快乐的窘迫样子。
还记得自己将笔递到岑辞手里的轻颤感觉。
我抽开笔帽,试着在纸上写下字,却发现这笔早就坏了,却依旧放在了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笔身上有一些刮痕,甚至带走了很多底漆。
一支夜市八十的笔,岑辞居然放在身边这么多年。
他也不说。
他总是这样。
我捂住口鼻,防止自己发出软弱的声音。
可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指腹将钢笔小心翼翼的摩擦了一遍,想象着岑辞握着笔的样子,感觉上面甚至还带着岑辞的余温。
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可是睁开迷离的双眼,我感觉岑辞就坐在我对面。
他在看着我。
这时我才发现他每一个样子我都见过。
“岑辞,我……”
我很想你。
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眼前一片模糊,我看到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我瞪大双眼,以为是岑辞回来了。
但是当进来的人开口说话,我的希望便落空了,只能垂下头小心翼翼的擦去眼角的湿润。
“如尘姐。”魏雨应该是察觉了我的神色,有些为难的喊了我一声。
“我没事。是不是出事了”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没有一刻是安稳的。
魏雨摇头,走到我身边,手压在我肩头,“赵总打电话来说,可以去见岑总了,但是他还是希望你别去,这是……岑总的意思。”
“岑辞不让我去看他吗”我立即抬头看着魏雨。
魏雨点点头,极力的解释着,“其实这也情有可原,岑总看上去虽然是个温柔的人,但是自尊心其实也很强,他肯定不愿意让你隔着铁栅栏看他。”
“魏雨,我想见见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我恳求着魏雨。
“我就知道如尘姐你放心不下,要是不让你看到岑总,恐怕你都不想休息了。”魏雨拍了拍我的肩头,“我要去看岑总,如尘姐你就躲在暗处看两眼,只要确定岑总没事就行了。”
我立即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向外走去。
和魏雨去警局的路上,我擦掉了嘴上的口红,不想变成一个陌生的自己去看岑辞。
魏雨似乎很了解我的心情,抽了几张纸,凑近我替我擦去了嘴角残留的口红。
“如尘姐,没事的,现在外面都在传整件事和岑总没有关系,大家为了自保也不能让岑总出事,所以我们一定能抓住凶手的。”
魏雨的声音变得特别的软,带着安慰,最后将我搂紧了。
我也拥住了魏雨,想象着现在抱着的是岑辞,可是女人和男人的身体到底是不一样的。
魏雨只能稳定住我此刻的心情,却无法安抚住我的心。
我松开她,转首看着车外,雨水在玻璃窗上聚集,一滴两滴,交汇滚落,想认真看清楚外面的景色,却总感觉覆着一层水幕,眼角也跟着一起湿润了起来。
魏雨撑着伞让我下车,我却在警局外面看到一个高高的身影撑着伞往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