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是赵家的主人,她说什么话,身为客人是不能去刻意反驳什么的。
但是赵老夫人的话却又太伤人。
含嘴里的饭菜,让我有点难以下咽。
我看着赵老夫人,略重的放下碗筷,装得细嚼慢咽。
“老夫人,你这话太过了。”师母继续维护我,“如尘是个好孩子。”
“我可没有说许如尘,你倒是帮她对号入座。”赵老夫人抠字眼一般打了太极。
师母是真心不想去和赵老夫人耍心机,只能沉默不言。
言教授应该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举着酒杯对着大家笑了笑,“其实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想说一下。”
众人规矩的坐着,等待着言教授继续说下去。
言教授这才温吞吞的开口,“我们打算来这里定居,学校那边已经辞职了,岑辞和如尘都在这里,我们两个人还是很想念的,隔得远也不方便,所以打算搬过来住。”
“是,我不放心如尘。”师母对我的感情十分的直白,毫不遮掩,“房子我们已经托人买好了,大家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年纪都大了,还是希望能待在孩子的身边。”言教授含着歉意看了一眼岑辞。
岑辞并没有拒绝,默许了言教授和师母的决定。
赵家兄妹的父母也十分的赞同,连连说好,赵妈妈很欣赏师母,两人从刚才就一直聊不完的话。
这桌上恐怕只有赵老夫人和杜清雅不大乐意。
赵老夫人兴许是觉得言教授不与她商量就来,像是要抢走岑辞一样,不悦道,“岑辞还不跟你姓言,现在来做什么好父亲当初我女儿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你还不是在国外逍遥快活”
言教授只能闷头虚心的接受赵老夫人的责备,“是,老夫人说的是,是我对不起岑辞的妈妈。”
其实言教授也是受害者,但是为了保护我,他不敢说出当年的真相,只能一个人承受赵老夫人的责怪。
我有些不忍的看着谦和大度的言教授要这般弯着腰板说话,差一点有些话就冲出了口,还好师母握住了我的手。
“老夫人,有些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所以才想待在孩子身边多做一些弥补,我们若是真的不想负责就不会想搬过来照顾孩子们了。”师母依旧温柔的说着话,给了赵老夫人几许面子。
赵老夫人听着是舒坦了,也不好再去多说什么。
但是杜清雅却掐着嗓子,尖声道,“什么叫孩子们师母这心里莫不是还惦记着许如尘吧言教授的心可真大,许如尘的妈妈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到底不是岑辞的亲妈,竟然还贴着岑辞仇人的女儿。”
师母鼻下重重出了一口气,眼角刻出浅浅的皱纹,描绘着她的气愤,“我的确不是岑辞的亲妈,但是我自认为对岑辞不差,我这把年纪了用不着你这小辈来教训,岑辞都没说什么,你这样没规矩,教养在哪里”
赵老夫人这样的人最怕别人说什么没教养,没规矩,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腐旧思想,就怕别人戳着骂,尤其是她自诩自己是个大家闺秀,对杜清雅自然也是这样的期许。
杜清雅当着赵老夫人的面不敢破口大骂,只得委委屈屈的扫向赵老夫人,呜咽着嗓子,“师母,对不起,我只是替岑辞不平罢了。不想师母被许如尘蒙蔽了双眼。”
“我还没老眼昏花,再者这么多人,怎么就你一个人如此精明看得这么透难不成我们都眼神不好杜小姐,有些事,别人不提,你就闭嘴好好过你的日子,别给别人添堵,免得到时候撕破脸皮,谁也不好过。”
师母并非是懦弱随便的人,她只是有个度,她不舒服向来嘴上也不带脏字的能说到人堵。
我妈妈就在师母这吃了不少瘪,每回都是妈妈被说的词穷,来去那几句脏字都嚼烂了,有些自讨没趣便不去招惹了。
杜清雅眼下的表情就是这种自讨没趣又心虚的模样。
顿时餐桌上就沉默了下来,谁也吃不下了。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