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鸽几乎咒骂声中,我醒了过来,首先看到的是宋一不忍的目光。
接着就是下面绞痛,感觉下身被什么胡乱绞了一遍,动都不敢动。
“别动,你……”宋一沉默了一会,“你流产了,清宫麻醉过后会比较痛,你还是躺着吧。”
撑着身体的手无力的一曲,整个人在枕上颠了两下,好像一根刺从后脑勺穿过整个脑袋刺出眉心,刺穿了我所有的感知。
抬起手臂压在双眼上,眼眸里聚集的湿润只是徘徊着,却一滴不肯落下,心底本能抗拒着这个事实。
渐渐恢复运行的脑子,飘荡着一句话。
我的孩子,没了。
没来及验证他的存在,就没了。
我失去了岑辞,也失去了孩子。
这下,那一点侥幸都没了。
“如尘。”宋一握紧我另一只手,轻声喊着我的名字。
此时蒋鸽跑到了外面对着岑辞的微信狂轰滥炸,最后却贴着病房的门恶狠狠骂了一声,“岑辞,你这个畜生!”
蒋鸽一进门看到我醒了,立即藏了手机,“醒,醒了醒了就好。”
“给我。”我放下压着眼睛的手臂,对着蒋鸽伸出手,要看他的手机。
蒋鸽干笑一声,“才醒,看什么手机,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宋一看了看我和蒋鸽,估计是知道我有话问蒋鸽,站起身向外走,“我去喊医生,你们先聊。”
宋一一走,我就开口,“他说什么了给我看看。”
“别看。”蒋鸽捏着口袋里的手机。
我不肯放下手,死死盯着蒋鸽,蒋鸽脸上带着细小的伤口,神色也随即灰暗了下来。
蒋鸽掏出手机放在我手心。
我的手一沉,开始颤抖,盯着界面,蒋鸽发了很多语音,文字一共两句。
岑辞,如尘怀孕了,孩子被杜清雅叫人弄没了。
岑辞,你这个畜生。
岑辞只写了一句:没了就没了。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蒋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我不信这是他说的话,要真的是他,那就算我蒋鸽这辈子第一次眼瞎!我继续找他,非要他亲口说不可!”
蒋鸽不死心。
“算了,别去验证什么了,心凉。”我僵硬的躺着,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口的鲜血淋漓。
蒋鸽捏紧手机,叹了一口气。
宋一把医生喊了进来,医生看着我们三个,“父母呢这事要跟父母说。”
“医生,你说吧,我早就成年了,承受得了。”我盯着苍白的天花板,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遍体鳞伤的我,不差再多一道伤口了。
“好吧,我简单的解释一下,你的身体怀孕本来就难,这次外力流产,导致你的子宫伤害严重,简单明了的说就是你最好做好无法生育的准备。”医生公式化的开口。
我平静的听着,每一字一滴泪,滑落的悄无声息。
蒋鸽手里的手机还是掉了,砸在地上乒乓一声,特别的清脆。
“医生,你说什么”
“好好调养。”医生合上病例,走了出去。
病房的气压低得窒息,每个人都压低呼吸声,呆呆望着一处。
最后蒋鸽用力摔门跑了出去。
我一动不动,不哭不闹。
脑中和心上,霎时苍白一片,那些声音,那些身影,通通消失殆尽,只剩下角落里的我苟延残喘。
“苏遇呢夏纯呢”我转首看着宋一,声音干干的。
“夏纯没事,就是吓得够呛,衣服裙子差点让人扒光了,她蠢谁让她上当的自己买没买东西都不清楚,一个电话喊她去拿快递,她还真的去。”宋一抱怨着,却刻意避开了苏遇。
“苏遇呢”我盯着宋一的眼睛,怕她闪躲下去。
“身上的伤没什么事,就是……腿不太好。”宋一平淡的说了一句,挑了一个看上去不咸不淡的词去形容。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我抓住宋一的手,怕宋一跑了。
宋一支支吾吾,后面干脆就不想隐藏了,“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