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宿舍,我一路狂奔,在校门外看到上了出租车的岑辞。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岑辞的电话。
“什么事”岑辞惯用的平淡口气。
我咽下苦涩,唇瓣发抖,问道,“岑辞,你咳嗽好了吗吃了药早点睡觉应该会好一点。”
“嗯,我睡了。”
“好……打扰了。”
没等到岑辞回答,我挂了电话。
盯着已经渐渐走远的出租车,发现它因为红绿灯停在了十字路口。
脑海里的弦终于断了,我抱着手里的大袋子一路向十字路口跑去。
穿梭在停靠的车流中,红灯跳到了绿灯。
有人在从后面抓着我,把我用力的拽到了路边。
我盯着旁边喘息的言教授,委屈的顾不上开口,就抱住了他。
岑辞,为什么要骗我
即便是他选择了杜清雅,我也懂。
可是为什么要骗我
“如尘,你怎么了”言教授搂着我,“一个人横穿马路很危险的。”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永远都比不上别人。”
我寻求着父亲的胸怀,曾将梦寐以求的触感,如今真的有了,却还是无法安抚此时的痛苦。
言教授摸了摸我的脑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
回到言家,我抱着开心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开心蹦跶了一下,舔了舔我的脸颊,或许是舔到了留在脸颊上的眼泪,开心吐了吐舌头跳下了床。
原来动物尝到酸涩也会选择逃开,可是人为什么不把自己折磨死都不知道痛呢
翻身趴在床上,一边的枕头上还留着岑辞的味道。
床上还留着黑暗之中的一切,我真的以为……
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房门轻叩两下,师母端着一个小碗进来。
“如尘,你太瘦了,给你下了一碗面,你尝尝。”
师母看到我的样子,应该就知道我根本就吃不下任何东西,可是她还是绝口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起身吃了一口面,烫得眼角一酸,感觉做什么事情都不顺一般。
师母把碗放下,“烫疼了,就哭出来,妈妈还能嫌弃你不成。”
真妈妈就会,但是师母不会。
我捏紧双手,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真的很疼,疼得想哭。”
但是,嘴里烫疼的地方及不上心口的疼痛,即便是对这种痛楚已经麻木,可是每一下都非常清晰,像是要烙在心头一样。
“哭出来了,就舒服了。”师母顺了顺我的头发。
我撑着身体,低着头,眼泪在浅色的床单上晕成泪花,然后连成一片。
“妈,我能明天不去学校吗”
“让你爸替你去请个家,在家里好好休息。”师母没有反对,但是始终没有问我原因。
这一天我和师母都宅在家里聊天看电视,傍晚的时候牵着开心去散步。
夕阳映照下,师母才温柔的开口,“以后会有一个陪你看夕阳的人。”
我看着快要下沉的太阳,会有吗
休息了一天后,我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结果在公车上又遇到了打不到专车的夏纯。
夏纯心情不错的坐到了我旁边,指了指手里的手机。
“总算是消停了。”
“好事。”我抿唇,转头看着玻璃窗的自己,不管是脸上还是唇上都没有一点血色。
“我看杜清雅发的状态了,估计是和好了,我终于解放了。”夏纯伸了一个懒腰。
有人解放,也有人会沉重,但是又必须面对习惯。
我盯着手里的手机,休息一天,岑辞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你们文化节,节目准备好了吗还有一个礼拜,时间仓促,课还那么多。”夏纯一边玩手机,一边抱怨着。
“好了。”
夏纯完全没有听出我的尴尬,一路上依旧自娱自乐的说笑着,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终于岑辞和杜清雅和好了。
狠狠补了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