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我不敢带回岑家,只敢放在岑家大房子外面的园子里的角落。
岑家的佣人很少去角落里,所以那里没什么人去。
我看着冲我摇尾巴的小狗,想起了赵幂对我说的话,说约好了时间下次一起带小狗出去散步。
散步,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就像是我从心尖上挤出去的一点点期望。
我没有这么休闲的消遣,在大姨家的时候我就需要做很多事,回到大姨家的那一刻起到我睡觉,我没有休息,我必须做饭洗衣服还要打扫卫生。
用这种耗尽全身体力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存在价值。
做的不好也要承受相应的惩罚,小时候我对解脱二字的理解就是踏出大姨家门去上学。
而今,学校也不能安稳。
赵幂的出现像是雨雪中有人递了一把伞给我。
不求遮风挡雨,只是奢望的能留下这份依靠。
所以我期待带着小狗去见赵幂,期待着所谓的散步,一步两步都可以。
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的期盼,期盼有个人能和我说一说仇恨以外的事情。
我拍了拍小狗的脑袋,“开心,你一定要乖,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好像上天赐了一个亲人给我,它依赖着我,不会骂我,不会用嫌弃的目光看着我。
但是,一推开岑家的大门,我听到了岑如雄的辱骂声。
“我们岑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声音震得耳朵发疼,我一刻也不敢停,向楼上跑去。
“这就是那个小贱种你把他接回岑家,那就是不给我赵家面子!”
这道声音像是冰霜一样冻住了我的脚步,我回身贴着墙,一动不敢动。
快步走到我面前的是一个老太太,衣着端庄大气,神色严肃气愤。
哗一下,一杯子热茶泼在了我脸,好不容易捂干的衬衣又湿了。
我惊慌的捂着胸口,不安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太,这眉眼很熟悉。
“对不起,对不起。”
她是赵雅的母亲,岑辞的外婆,三个人的眉眼处都很相似。
“对不起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种!”
老太太立即举起手里的拐杖打来。
我闭上眼,咬着牙,并没有闪躲。
这是我欠他们的,我应该承受的。
但是并没有预期的疼痛,睁开眼,面前多了一个背影。
“外婆,打她,脏手。”
岑辞的话比柳条抽在我身上还要痛。
柳条抽打有痕迹,而岑辞的话不落迹象直接插进心脏最深处,诉说着我的存在到底多肮脏不堪。
他到底有多恨我,我自己都不敢想了。
“我替赵雅白养了十九年的野种,我把许如尘带回来,你们赵家就受不了了那我们岑家的脸面,你们赵家怎么赔”
岑如雄怒火中天,扯着我推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喊人!别让人觉得我们岑家人没有礼貌!喊她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