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破兽皮虽然不能再穿,那也不能浪费了,最后全部收集起来,放在开水里浸泡,消毒杀虫,再用肥皂清洗,晾晒在火堆旁,火堆的温度极高,不用到第二天早上应该都能烤干了。
到时候把这些破兽皮重新剪裁缝补,还可以作出许多件衣服来。
……
阿浪手上拿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一直站在浴室里,给他们剃头发,甚至刮体毛,务必一次性将虱子跳蚤清除干净。
想当时他和阿蝶初到这里的时候,巫神就是这么“接待”他们的,事实证明此法行之有效。这半年来,按照巫神的卫生习惯,他们身上可再也没有长过这些烦人的小东西了。
所以,这些男人们也是一个个的顶着一颗大光头走出浴室。
这回,大家一个样,谁也别“羡慕”谁了。
洗完澡后大家分工,换下来的脏破的兽皮需要清洗晾晒。一大群人在阿蝶的指挥下忙着煮晚饭……中午本来就没吃到十成饱,还都是稀的,一下午的时间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晚上还像中午那么煮,大锅饭,暂时只能这样,只是放了更多的肉进去,可以让大家吃得更饱足一点。
另还有十几个人围在大屋里,看巫神做靴子。
竹片削的鞋底子的模板压着兽皮,用刀子沿着边缘的轮廓割下来,一层层重叠在一起,叠了四层之后,最底下一层再垫上坚实的蚺皮,耐磨,再用那种粘性特别大的树脂粘逐层和在一起,做成鞋底。
然后就是鞋面,带毛的羊皮做成里料,外面再蒙一层蚺皮,和鞋底用树脂粘合,再用针线缝合加固。
屋子里点着灯,八枝油灯全部点亮,高高的悬挂在房梁上。
因为今天过年,人又多,所以奢侈了一次。
平时她们除了做活的时候也只点了一盏灯,而且早早也就睡了。
动物的油脂又要吃又要点灯又要做肥皂,竟比肉还要紧张。
然而人太多了这种亮度还是远远不够。
桌子上也点着油灯,灯光下年轻的巫神颀长秀美,白玉般纤巧的手,灵活的翻飞,大家伙儿聚精会神,如同在看一场魔法表演。
有的人在看魔法,也有的人在看那仿佛在散发光辉的人。
……
阿浪在教他们做帽子,翻毛羊皮的里子,梅花鹿皮的面儿,平顶,回边分四瓣垂下,可以折上去,也可以放下来,犹其是两侧的护耳,做的可真贴心,放下来不但可以包住耳朵,因其宽大,竟还可以护住小半多脸颊。
其实,若有另一个天朝人看到这个款式,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不是雷锋帽吗!
……
隔壁江婧薇的房间传来婴儿的哭声,江婧薇丢下手里的皮子,立刻站起来,转身就往屋里去,人堆里让开一条道。
这孩子一觉睡了四个多小时,也该醒了。
却忽然想到一事,顿住身形,回头看向那一群人,在这人群中搜索那日背着婴儿的女人,一边问:“哎呀!瞧我,孩子的妈妈呢”
自己天生喜欢又萌又小的动物包括小孩子,但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而喧宾夺主了呀。
那些人眨巴着眼,却无人站出来,也无人回答她。
坐在一旁的大巫摇摇头,开口道:“哪还在啊!不在了……她阿妈被抢走了,现在谁有时间谁带一会儿……”
“……”江婧薇的心像被无形的巨手猛然攥了一下。
“那他的父亲呢”
“什么父亲”大巫好似不解,表情迷茫。
……对了,母系社会啊!谁知道父亲是谁呀
母亲身边的男人只是母亲的配偶而已,真不一定是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