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小姐就是聪明,邹某佩服佩服。”邹源这次没有穿着金闪闪到要眼瞎的衣服,反而穿了一身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劲装。
梅栎清刚刚情绪经历过大起大伏,说话有些吃力,还是强忍着撑下来:“如意阁阁主的马屁是不是拍得太响了,屋子里都是你的‘马屁’味儿,如果当初…也不知道邹阁主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梅栎清知道再绕下去对她不利。她重伤未愈,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套子,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对于邹源这个人,梅栎清可以合作,可以交朋友,但绝不想掺和到那档子事情去。
几十年后的现在,谢博翰已是魏朝皇帝了,函谷关之战的阴影依然若有若无地可以窥见。梅栎清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在合作与利用之外,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岌岌可危。
“梅家大小姐果然‘聪明’,在下不会让大小姐做亏本的买卖。”邹源的第二个“聪明”,梅栎清听出了不同意味:“如果,在下不是求合作而来,而是为了认主。不知梅家大小姐收不收一匹野马”
“邹阁主,咱不是谈买卖吗怎么又换成了认主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梅栎清眯着眼睛看着邹源。
“阁主”阿柯和阿力急得从门外闯进来:“阁主,这可使不得啊。”
“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梅栎清把《华南经》中的句子娓娓道来:“阁主可知治马之法”
“烧之,剔之,刻之,雒之,连之以羁馽,编之以皂栈,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邹源看似轻松,实则压着嗓子一字一句得背道。
“阁主。”阿柯和阿力重重地跪下了:“阁主,您不能认主啊。您认了主,一辈子可就抬不起头了。”
对于邹源的所作所为,石青不可置信。
那个喜欢穿着金衣,住着金屋,恨不得目之所及都铺上金子的如意阁阁主,居然有一天要认主,要和她侍奉同一位主人。
“剩下的我来说吧。”梅栎清背着《南华经》,想起了小时候莫先生等她背完就悄悄给她一颗糖:“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橛饰之患,而后有鞭筴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
“在下明白。”邹源直视着梅栎清的双眼说:“野马需要一位善治马之人,才能变成千里良驹。”
“善治马之人这里没有。”梅栎清指着地上跪着的两人说:“把车衡和颈轭加在马的身上,把配着月牙形佩饰的辔头戴在马的头上,那么马就会侧目怒视,僵着脖子抗拒轭木,暴戾不驯,或诡谲地吐出嘴里的勒口,或偷偷地脱掉头上的马辔。”
“邹阁主,你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吗”梅栎清凌然道:“故马之知而能至盗者,伯乐之罪也。邹阁主想让我成为罪人吗”
邹源怒吼一声,朝顶梁柱打了一拳,柱子裂开一道大缝:“在下能找的只有梅家大小姐了。”
“邹源邹阁主戏演得不错,带上你这两个跟班,都可以组个班子,自己唱大戏了”
梅栎清没有做别人主子的嗜好,她只相信无利不起早:
“邹阁主是不是瞧着昨晚上南焦焦渥丹先生来了我房间,和我推心置腹了一番,你就以为我肯定会成为冷月观的门人吗我用着冷月观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力量,你就可以从我这里分一点点渣子了”
“先不说这些,大名鼎鼎的江湖百晓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