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绩他们走在绿州的边缘,紧贴着大漠。偶尔有风吹来,滚烫的砂砾,瞬时沿着沙丘,滚滚而下。大阵扬沙,也像咆哮的魔鬼,劈头盖脸的向他们扑来。
年久失修的官道,早被覆上一层厚厚的黄沙。若不是窣利河还在一旁蜿蜒流淌,他们早就迷失在金色的大漠中了。
好在出发之前,换上了骆驼。不然仅凭那几匹高头大马,肯定早在烈日的炙烤下,活活热死。但坐在骆驼背上,绝不是好的体验。随着骆驼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砂砾中前行,身体也跟着晃来晃去。
李承绩原本是骑着骆驼的!但全身因风沙的原因,被捂得严严实实,太过难受。就和张芷琴她们一起,躲在马车里。少了烈日的炙烤,也没觉得那么热了。
也是河中地区的气候,向来干燥。空气中的湿度,也向来较低。所以即使温度很高,也不似江南那样闷热难耐。另外人体虽然感觉到热,但很少出汗。使得只要躲在树荫或遮盖物下,就不会觉得那么热了。
从前他还总在想,那些在沙漠里,将自己包裹得像颗粽子的阿拉伯人。怎么在那样高温的环境下,还没中暑。此次亲身体验,总算弄明白了原由。
等绿洲越来越少,沙漠越来越多。一座高大的城墙,也慢慢在地平线上隐现。
“少爷!蒲华,那是蒲华!”,李大义解开嘴上的粗布,激动非常道。连扑面而来的黄沙,都犹然未觉。
李承绩立即掀开车帘一角,捂住口鼻。
便见一堵土黄色的城墙,在阳光下静静矗立。好像是一座山,厚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看到这里,他的心里也涌出一阵欣喜。
先前他是没体会到大漠的厉害!
直到离开起尔漫镇,才真叫他印象深刻。不说那酷热难耐的高温,就说那扑面而来的黄沙,就叫人烦不胜烦。
待沙漠边缘,出现一株株白杨树。城墙的轮廓,也越发清晰。一种岁月所沉淀下的沧桑感,也扑面而来。
这个时候,官道上也多了三三两的客商。
和河中府类似,缴纳了一笔入城费后,兵丁没有多加刁难,就让李承绩他们入城了。
这里也有清教徒的据点!李承绩便在李大气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普遍的米店安歇。
过了近半个时辰,外出打探消息的李大气就回来了。
“少爷!张大人的住处,已经打听清楚了。”
张芷琴在一旁听着,马上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李承绩。
“那休整几日,再去张府拜访”,李承绩假装漫不经心道。
“李逸之!”,张芷琴加重语气,微微有些不满。
李承绩连忙解释道:“你看现在这个时辰,午时不是午时,卯时不是卯时。就是赶去张府,也错过了用膳的时辰。我等一路奔波,风餐露宿。最该填饱肚子,休整后再前去拜访。”。
张芷琴立即翻了个白眼,把脸撇向一旁。
小翠看着,马上气鼓鼓道:“李少爷真是说笑了!你对小姐有大恩,即使误了用膳的时辰,老爷也会连好好招待的。”。
“呵呵那可说不定。”,李承绩想到张兴路的下场,就觉得张钛铭定然不待见自己。这番上门,说不得扫地出门。但是面上,他还是换套说辞道:“张大人是明理之人,自该如此。只是我等污头垢面,与乞食者无异。若冒然前去,指不定被没眼力见的下人打发了。
且孝道为先!张小姐数月未与张大人相见,其必定忧心如焚。再瞧见如今这份尊荣,定伤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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