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凝眼眉深笑,连眸子深处都敞着笑意,一边跟子桓介绍她们路上的经过,一边提着裙子在木墩子上急得团团转,她想要找个左右下脚的地方,但是特别难。
她今儿居然穿了一件鹅黄色半壁衫子,下身着一袭紫粉的襦裙。
鹅黄是最衬人皮肤的颜色,尤其少女,把少女的明媚姣好衬托得明莹如月华!
其与紫粉恰好是对比色,霜凝倩眸深笑的样子,显得整个人精神了百倍。
只是她这拖地的襦裙,如何能踩地面上
地上都是尘土,估计一脚下去,就变成花裙子了!
“你看你就不该来。”子桓望着她无处下脚的模样,叹气道。
霜凝笑着的眼眸突然一转,咬唇道:“难道公子不想让我来”
说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垂下长长的睫毛,就不说话了。
子桓哪里有不让她来的意思,上次她要跟着来,只因在农庄整日住的都是土坯房子,子桓在里面住了一个多月,就感觉整人灰头土脸的,想等修出像样的房子才让她来。
其实子桓很希望她来,一来大家都有女孩子在身边,唯独他不亲近女子,这也显得太特别了,那个世家公子没有几个丫左拥右簇
二来,有美好的颜色在身边,赏心悦目的,做什么都力气百倍。
当然最重要是,被卞氏从锡福记赶出学堂的那些半大小子们,一个个呆头傻脑的,子桓教他们费劲。
有霜凝在,子桓至少可以省去一半的时间!
不过,心里想是一回事,实际条件允不允许又是另外一回事。
子桓的观念是,男孩子要穷养,女孩要富养。
男孩穷养才能成大器,女孩富养才不至于被几个包包几顿好饭给拐走。
见咬唇痴痴望着自己的霜凝头上的花歪了,子桓忙替她重新戴好道:“你看,来了都无处下脚。这么冷的天,还只穿个薄衫子,也不怕冷!”
子桓叹气摇摇头,把自己身上的大氅取下给她披上,就蹲身道:“上来吧!”
那死丫头,见子桓要背她,愁眉一展,顿时又笑开了花,拍怕子桓的背,就毫不客气地趴在子桓背上。
好在大家都在围着前面那对新人转,没人注意他们俩。
不过注意也没关系,他又没跟谁定过亲,背背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就怎么了。
好不容把霜凝背着挤过了沸腾的人群,把她放在屋里的木凳子上,子桓给她塞了几个还热乎的红鸡蛋,嘱咐道:“先吃着,垫垫肚子,千万别下来,我去找人给你们铺路去!”
实在没办法,今儿来的女眷,除了霜凝还有赵家老母,赵小姐的侍女,最最重要是新娘子,也是拖地的嫁衣,总不能让她踩地上吧!
“张霸天、苏大强!”
子桓对着人群大吼一声,那两个混蛋才把伸长的脖子扭回来弯腰道:“在在!公……公……公子啥事”
子桓见那两个红光满面的家伙,连眉眼都带喜庆,搞得跟他们俩结婚一样,踹了一脚道:“看什么热闹!去找人给我把整个场地都用木板铺出来,千万别把新娘子的裙子踩脏了。把我哥的新屋子也用木板铺出来!还有我的!待会儿还拜堂呢!”
华佗那死老头,子桓左盼他也不来,右他看也不来。
派臭猴领一队人去把他接来主持拜堂,结果望穿秋水都不见人影。
他不来新人都等着。
任峻枣祇他们三人中,就属他年纪最大,有这个资格。
子桓又找了两个小女娃去好生服侍赵家老母,给赵家老母送红鸡蛋垫肚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