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就有功力浅的人忍不住露出惊喜的笑意,一直绷住呼吸的人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钟玉珩……很可能已经死了。
众人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武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态度蛮横地道:“本王知晓了。既然娘娘已经回来了,本王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说完,一拱手就大步离开了。
贤王是个对权力不上心的,根本没有到场。宁王捏着扇骨微微一笑:“四哥这个脾气还是这么急。既然如此,本王也先告辞了。”
宁诗婧自然点头,不过是片刻殿中就走了不少人。
她重新看向诸位大人,目光重点在站在前面,君子端方、方正清直的宁清河身上打了个转,才又收回来。
瑞珠上了杯热茶,她接过来抿了一口,搁在桌案上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动静不大,在这片寂静中却格外的明显,叫人激灵灵的颤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就把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红袖白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诗婧扬起唇来浅浅的笑了一下:“诸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儿都赶着来这勤政殿当锯嘴葫芦呢”
身形靠前的几个大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上前一步,沉思了下拱手道:“娘娘,先前朝中大事都有钟大人辅佐陛下拿主意。先皇去了许久,陛下又年幼,钟大人下落不明,这朝中难免就多了些乱子,希望娘娘能拿个章程……”
这是欺负他们一个妇孺一个孩子,没接触过朝堂上的事情,想让他们自己乱了阵脚了。
显然这话不是头一次说,小皇帝听了这话脸上委屈更浓,连抱着她的手都收紧了许多。
宁诗婧的笑容里就带上了几分冰冷,目光凌厉地盯着这位大人,嗓音低低的道:“朝中多了乱子,叫哀家拿个章程出来”
那大人莫名觉得有几分压迫感,又不愿意自己叫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妇人吓住,直了直腰板道:“是。”
“大人这话说的,叫哀家以为陛下不是去了好几个月,而是才刚刚新崩。”宁诗婧的神色猛地沉了下来,冷声道:“怎么诸位大人难不成都是死的没了先帝和钟大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分内的事情了”
“朝中养着诸位大人,难不成就是要诸位大人堵在我们孤儿寡母面前,叫我们孤儿寡母来做事的哀家倒是头一次见到尸位素餐也这样理直气壮的。诸位大人真是好大的脸。”
她越发的不客气,嗤笑着嘲讽道:“若是诸位大人连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就赶早儿的退位让贤,让能做事的来做,免得误了大事,叫百姓们受苦。”
“哀家不过是个妇人,朝中大事懂得不多,却也明白什么位置上放能干什么事儿的人。诸位大人能力不足哀家也不怪你们,
只管叫能者居之就是了。”她抬起盛满寒冰的眉眼,下了结论:“哀家不比先皇和钟大人能力大,找能办事儿的人来替哀家办却是容易的。”
勤政殿里顿时陷入了寂静。
被当做出头椽子的那位大人额头见了汗,万万没想到传说中温柔娴静、逆来顺受的太后娘娘竟然是这样刚强的性子。
他擦了擦汗,忍不住又争辩了一句:“娘娘,这于礼不合……”
“哀家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叫诸位大人做自己的分内事儿也要讲究合不合了。”宁诗婧猛一拍桌案怒道:“叫诸位大人办事儿诸位不肯,换能办事儿的又不让,这是欺负哀家跟陛下没先皇依仗,想要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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